第二百七十五章 吳花娘

陳智定定的站在那裏,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卻快速的掃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床依然是那張老床,那種發黑的老木頭,即便經歷過幾十年也不會有什麽太大的變化。

但是床鋪周圍的器皿,日常用品,都是幾十年前的風格,連那時候的大白搪瓷飯缸都有。

也就是說,現在眼前看到的一切,應該就是三十幾年前的時候。

吳花的娘定定的站在角落裏,她背對著陳智,身上穿著半舊不新的花棉襖,那棉襖也不知道怎麽了,好像是被鞭子抽打了一樣,滿是破口,毛絮都飛出來了。

陳智完全看不見她的臉,只能看見她蓬亂的大辮子甩在後面。

但不知道為什麽,陳智能感覺到這女人此時的面容十分悲慘,悲慘到他甚至都不敢去看上一眼。

而且……

這女人已經徹底絕望了,那是一種瀕死的絕望,瘋狂痛苦以及恐懼,讓她徹底崩潰了。

陳智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而這個時候,這女人卻動了。

他看著吳花的娘從角落處緩緩移動著,開始向外面走去。

那種感覺很詭異,他始終在背對著陳智,周圍很黑,像慢放過去的老照片一樣。

她慢慢的走到門口,然後跨出房間。

這個過程中,陳智一直在後面跟著她,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他注意到這女人的手上全都是血口子,甚至連脖子上也是。

那種傷口很深,不像是被鞭子打的,像是被一種特別的動物抓傷了一樣。

那種動物應該有鋒利的爪子,但卻並不是狼爪之類野獸的爪子。

如果要形容的話,更像是一種飛禽類的爪子,一種很大很兇殘的飛禽。

吳花的娘一步步向前走著,每一步都很浪搶,始終沒有回過頭來,她像死人一樣,身上沒有任何氣場。

但是她那種絕望的氣息,將這黑暗的老宅全都浸染了,陰暗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最後她走到了一處房梁下,踩上了那上面的石凳子,把褲腰帶解下來扔了上去,打了一個死結,然後將自己掛了上去。

陳智看著她像死魚一樣挺了幾下,然後就那樣吊死在了房梁上。

因為剛才把褲腰帶解下了,這女人的褲子掉了下來,露出了兩條大腿……

陳智看到,這女人的大腿上全都是可怕的抓傷,也是被那種飛禽類的爪子抓的,一條條的皮開肉綻,觸目驚心……

“是一種鳥!

巨大的鳥……”

陳智心中默默的想著。

“這種鳥比老鷹還要巨大十倍,甚至幾十倍!

這種鳥非常瘋狂,十分殘暴,在殺掉獵物之前還會瘋狂的折磨她!

而且這種鳥肯定有智慧,它知道怎麽逼迫人去死,偽裝成自殺的樣子。

現在這世界上還會有這樣的大鳥嗎?

是孔雀嗎?

不……不會是孔雀,孔雀根本沒有這樣的攻擊性,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智慧。

難道是……”陳智想到這裏的時候,忽然生出一個可怕的想法,他幾步跳過去,雙手抓住了那女人的身體,猛的向後一翻。

刹那間,吳花娘的那張臉在他的眼前一覽無余!!

那張臉實在是太可怕了,一張好生生的面孔被抓的破敗不堪,皮肉全都飛了起來,甚至連五官都看不見,就像被抓碎的爛肉團一樣。

而就在這時,一只手忽然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並不是人類的手。

如果要形容的話,那更像是一只爪子,一只巨大飛鳥的爪子,那爪子十分的暴怒,緊緊的抓住陳智肩膀,恨不得將他撕碎了。

隨後陳智就聽見一聲刺耳的尖叫,那聲音極為有穿透力,幾乎要把他的耳膜刺破了!

“呀!!!!!!!!!!”

隨著大腦一陣恍惚,陳智再次醒來,睜開雙眼之後,他又回到了剛才的房間裏。

只不過這一次是再次回到了現實,回到了現在的今天。

吳花依然躺在那床上,呼嚕嚕的睡著覺,完全沒感覺到有人站在她床邊。

可身後的胖威和鬼刀卻已經跑到前面來了,他們緊張的盯著陳智。

“你怎麽了橙子?”胖威最先發問道:

“你剛才一直閉著眼睛在這裏想什麽呢?叫你也不理。

而且從剛才開始,你的表情就變得挺奇怪的,好像看見了什麽一樣……”

“我的確看見了!”陳智認真的看著胖威的眼睛說道。

“看來這個房子沒有我們想的那麽簡單!

這女人的娘,當時死的也沒那麽簡單!這裏面有第三者存在。

就像我說過的,我總懷疑我們周圍還有一種極強的力量,這種力量超過我們的認識。

他一直在看著我們,看著西岐,甚至看著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