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戰前的黑暗

紅袍女回到住處，剛打開門，就頓住了腳步。

只見那些被慕成陽罡風刃卷進房間的老鼠，正整整齊齊的爬在地板上，一動不動，身上還有輕微的真氣波動，應該是被某種禁制限制了行動，只能從口中發出輕微的吱吱聲，小眼睛裏面還露出了痛苦之色。

小時候摔死過老鼠，又極是怕老鼠的紅袍女，看著那一堆老鼠，戰戰兢兢的站立了半晌，冷汗濕透了一身紅袍，良久之後，她才伸手關住了房門，盤膝坐在了老鼠前面，眼睛一眨不眨的就那麽看著，就好幾次，她想嘔吐，想逃避，想走出去吸一口外面的空氣，卻都沒有去做，她就是那麽看著，也一動不動。

“陌師兄，你還能活多久？”

慕成陽坐在陌觀主的房間裏，將手放在陌觀主的胸口，屈指輕輕敲擊著，發出咚咚的響聲，陌觀主對此視而不見，目似瞑，意暇甚。

慕成陽拿出虎印，手指在上面輕輕摩挲著，繼續說道：“白虎之氣可以建立地玄之基，而靈鳳之氣則可將地玄品質拔高為上玄，此時虎印在我的手中，鳳印也自會有人來送，那讖語說紫氣東來，虎鳳當興，有了虎鳳靈印，我看那，當興在我手中。”

慕成陽自顧自說著，陌觀主心平氣和，不發一語。

“溝通白虎之氣的秘術，每代觀主口口相傳，陌師兄啊，是不是你也該傳給我了？”慕成陽將虎印收起，輕輕握住了陌觀主枯敗如樹皮的手，“難不成你覺得我當不成觀主？也是，我要當的可不是虎陽觀的觀主，我要當的是虎鳳宮的宮主，我當初能靠半本四靈秘術煉制出屍愧，虎鳳合一後，也能召出四靈，四靈一出，不是可以威震天下道門嘛，是不是還可以打開天門，讓人飛升呢？”

話音落去，良久之後，陌觀主才緩緩開了口：“你錯了，四靈開的不是飛升之門，而是入地之門。”

“嘖嘖，不管是天門還是地門，怕是你都看不到了，而我呢，自然也有自己的論斷。”

慕成陽輕輕的將陌觀主的手擡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雙指夾住陌觀主的一根手指，輕輕一掰，只聽哢嚓一聲，那根手指便彎曲成了一個觸目驚心的弧度，顯然是斷了。

陌觀主眉心微動，不吭一聲。

慕成陽像小孩子玩玩具一樣，就那麽一根一根掰著陌觀主的手指，哢嚓聲不斷在房間內響起，聽起來很是瘆人。

待到陌觀主十指盡彎的時候，慕成陽終於失去了興趣，嘆了一口氣，說道：“你還是舍不得告訴我怎麽溝通虎印裏面的白虎之氣麽？要不要我將虎印砸爛了？說不定天底下還有其他修成上玄的法子。”

見陌觀主還是不吭氣，慕成陽站起身，緩步向門外走去，末了停下了腳步，看著陌觀主那張蒼老無光的臉，輕聲說：“陌師兄，你不是還有個孫女麽，叫陌離對不對？她今年十六歲了？”

“成陽，你過了。”這時候，陌觀主擡起眼簾，望向了慕成陽，渾濁的眸子裏充滿復雜的神情，說不清是憤怒還是絕望。

“哈哈，師兄啊，別害怕，我怎麽會和小孩子過不去呢，起碼眼下不會，給你一些時間吧，我想你一定會想通的，大家都是為了道觀的未來嘛！”慕成陽擡起手，彈走黏在肩膀上的一根細小的羽毛，“哦，忘了告訴你了，方才我和一個喜歡老鼠的年輕後生對了一掌，那小子身手倒還不錯，這一代的修煉界一定會很精彩呢，不過可惜了，下次見面我肯定會殺了他，若是你的人，莫要讓他再出現才是。”

“砰”一聲關門聲響起，陌觀主十指彎曲，顫抖不已，輕喃道：“……是牛霸麽？”

時間緩緩流逝，一個月過去了，道觀變得無比死寂，一些日常的事物也停滯了下來，眾弟子棲棲遑遑的，總覺得過不了幾天就會有大事發生，一發生就翻天覆地、要人命的那種。

神牛會也在邱道士的一力打壓下，解散了。

不過這只是明面上的事情，暗地裏神牛會卻變得更加壯大了，甚至就連一些厭惡神牛會的人，也在其他弟子孜孜不倦的遊說下偷偷加入了，加入之後，他們的表現甚至比那些老成員都要狂熱，這自然歸功於那本邪派手冊，以及李異他們不遺余力的暗中運作。

幫眾裏也不乏一些精彩絕艷之輩，比如早就成了外門弟子的諸葛淩雲，他擅長祖傳的靈豆陣法，還有擅長煉體之術的郭武清，跟蹤之術的呂愛紅……這些人都在暗中快速成長。

諸葛淩雲還在李異等人的要求下，暗中用陣法之術訓練幫眾，這種陣法訓練出來的人，既是修煉者，又是兵，道兵！

一直在苦苦修煉的孟凡，對這一切自然是知曉的，他還經常往來於牢房和住所，收取了不少紙人，數量自然是很可觀的，此前一直醞釀的計劃，也在慢慢成形，只等一個機會爆發出來，從而斬殺地玄強者慕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