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公事於私事

確定了在並州城惹出這麽大亂子的人是賈仲之後，席應真按著張松所說的那樣，在並州城大張旗鼓的鬧一下，做出來他已經發現了賈仲的企圖，要在並州城大動一番，去尋找賈仲一直找不到的東西。

歸不歸聯系泗水號買通了節度使衙門，借口說城中發生了疫症，開始疏散城中的百姓向城外遷移。經安祿山的叛亂之後，各地的節度使已經成了氣候，放在唐初的時候，這樣的事情要提早稟告朝廷，要等到聖旨之後才可以遷移百姓。現在只要泗水號花到位了錢，節度使衙門說辦也就辦了。

看著並州城的百姓開始忙著收拾細軟，準備排隊出城。城門樓上，百無求對著身邊的歸不歸說道：“老家夥，你們這麽鬧法不怕這些百姓出城的時候帶著那件東西一起走了嗎？弄不好這麽一折騰，那件東西最後還不知道落在誰的手裏了。”

“能那麽容易帶走的話，賈仲也不會那麽麻煩的使用陣法了。”歸不歸嘿嘿一笑之後，繼續說道：“現在老人家我好奇的是，到底徐福那個老家夥創出來什麽樣的禁術了？連他自己都害怕……我老人家還是第一次見到……”

歸不歸說話的時候，張松也跟著上了城樓。張胖子站在老家夥的身邊，笑嘻嘻地說道：“歸不歸，你猜猜看，賈仲會不會混在這些人裏面一起出城？知道了大術士就在城裏，他還敢繼續去找那件東西嗎？”

“已經鬧出來這麽大的動靜，現在他舍得半途而廢嗎？”歸不歸看了張松一眼之後，繼續說道：“雖然老人家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樣的禁術，不過能讓他叛出方士一門的一定非同小可。這禁術牽連到了可不止賈仲一個人，還有韓中仙、蔣合先他們。張松你也是見過徐福的，你猜猜看那會是什麽樣的術法？”

“那一定是了不得的術法。”張松說了一句廢話之後，沖著歸不歸做了一個鬼臉，隨後看著城門下正在等著出城的百姓，繼續說道：“只要找到了賈仲之後，就什麽都知道了。話說回來，是百姓們都出城之後就開始動手，還是等到晚上再動手去找那件東西？”

“你真的打算動手？”歸不歸古怪的沖著張松笑了一聲，隨後看著遠處已經空出來的一座城，頓了一下以後，繼續說道：“可怕的是一座空城，什麽都沒有的空城……”

就在百姓們都出城之後，居住在泗水號那些古怪的外地人也跟著一起離開了並州城。隨後衙門裏面的官差挨家挨戶的搜查，確定了這已經變成了一座空城之後，他們在大街小巷當中都灑滿了石灰。做完這一切之後，這些官差護送著城中官吏們也離開了這裏。等到最後一個官差離開，鎖上了並州城的大門之後，昨天還是五六萬人的大城，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座空城。

一連三天都城裏都是靜悄悄的，除了風聲之外和野貓野狗的追逐聲之外，再聽不到一點響動。到了第四天早上，天空當中開始下起了小雨。烏雲遮住了太陽，顯得城中一切都是陰沉沉的。四天之前這裏有人的時候還無所謂，可現在整個並州城都空無一人，就算是白天看上去也是陰森森的……

小雨下了沒有多久便轉成了大雨，伴隨著空中時不時傳來的雷鳴之聲，好像這座城都跟著一起顫抖起來了一樣。到了中午的時候，幾天沒有動靜的城門突然打開，隨後三個身穿鬥笠、蓑衣的官差從城外走了進來。

三個人剛剛進城的時候都愣了一下，隨後帶頭的那個開始嘀咕了起來：“這還是咱們的並州城嗎？怎麽看上去陰森森的。這才幾天不見，再進來我怎麽心裏有點發虛？”

“趙哥，怎麽發虛你當兄弟幾個不知道嗎？”另外一個三十來歲的身背官刀的官差笑了一聲，隨後說道：“老哥你真是好身體，昨晚又去我小嫂子那裏過夜去了吧？三個老婆鐵打的身子你也受不了啊，哈哈哈……”

三人當中年紀最小的官差也跟著笑了一聲，“就是，我就在趙大哥隔壁的帳篷住，他們倆辦事的聲音最起碼三五百的鄰居都聽的清清楚楚。”

那個叫做趙哥的官差有些尷尬的笑了一聲，隨後板起來面孔說道：“別說笑了，咱們辦正事要緊，先去衙門裏面把公文拿出來，然後去李家。他們家是並州首富，除了泗水號就數他們倆的買賣大了。前年哥哥我出公差去過他們家，見過錢庫藏在什麽地方。裏面不是銀錠就是馬蹄金，這次他們一定不能全帶走，留下來一兩塊咱們兄弟就發了……”

“這次仰仗哥哥發財了。”背刀官差和年輕官差也被說的有些亢奮，當下背刀的官差繼續說道：“這事是哥哥主導，我們哥倆是被哥哥帶著去發財的。不管裏面有多少錢，哥哥你拿走一半，剩下的一半我們哥倆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