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九宮螭虎鎖(第3/3頁)

我一拍大腿,對胖子說:“對呀,你不提醒我都給忘了,老九不能走,等咱打開了古墓大門,還得讓他給咱們在前邊趟地雷呢。”

孫教授聽在耳中,頓時動怒道:“你們這些亡命之徒簡直是土匪……是軍閥!而且還千方百計地誣蔑我。”說到這裏心裏卻又虛了,又說:“秦王照骨鏡沉在南海之事,確實是我捏造的,這個我早就承認了,可……可我剛才沒說要回北京去啊,我也是下了好大決心才進山的,如今工作都扔了,怎肯半途而廢?我是說咱們不能存有妄想,應該客觀冷靜的對待事實,分析事實,我的……筆記本你們幾時還給我?”

Shirley 楊在旁說:“你們別爭了,加在一起一百多歲了,專喜歡計較微不足道的小事情,這石槨能開,幺妹兒學過蜂窩山裏的本事,九宮螭虎鎖難不到她。”

我和胖子、孫九爺三人立刻止住話頭,把目光投向幺妹兒身上。看她年紀輕輕的一個姑娘,難道真學全了“蜂匣”之術?我擔心她托大了,那“九宮螭虎鎖”是個連環扣,開錯了順序裏面的古墓鑰匙就沒了,“地仙村古墓”布置不凡,要沒這柄鑰匙,還不知要費多大周折才能進去。不是輕易作耍的事端,便問她可知“九宮跳澗”之理?“九”在中國傳統文化中是個極重要的數字。我看既然有個九宮的名頭,多半是利用了河洛之數中的“九宮跳澗”為原理。

幺妹兒搖了搖頭,哪得有啥子“九宮跳澗”?“九宮螭虎鎖”只是件連芯的銷器兒,並沒有奇門之道在裏邊。想那些“銷器兒埋伏”之術,在“蜂窩山”裏都是本等的勾當,何難之有?

只是“九宮螭虎鎖”根據布置不同,皆有變化。就象是信用社或銀行裏帶密碼的保險箱,剛才那頭巴山猿狖不斷指著槨上浮雕的一座高山,“九宮螭虎”的排列口訣也許正是以山水為引。它可能正是想提醒眾人注意,猿狖極通靈性,封團長生前應該知道槨上雕刻的山川就是密碼,卻至死也參悟不出。

幺妹兒說只要口訣沒錯,開此石槨易如反掌,山上雕刻九朵祥雲,稱做“九宮淩山”之數,魯爺歌訣中說得清楚:“說九宮、道九宮,循環往復有無間:九宮本是無根數,魯爺留書講分明;又因無人識九宮,才托仙山做度量……”

幺妹兒使出“蜂窩山”裏的手段,按照歌訣中的話,把那九枚螭虎一一挑開,猛聽石槨中發出“喀楞”一聲,機括已被絆住,槨蓋松開了一條縫隙。

我喝了聲彩,咱幺妹兒手藝不錯,看來是把老掌櫃的東西都學會了,縱然有家財萬貫,也不如有一技在身,別以為這些傳統手藝已經被時代淘汰不值得學了,其實越是失傳的東西才越金貴,將來早晚有用得著的地方,同時心下又覺僥幸,要不是將她從那小鎮上帶出來,我們還不知要為這石槨費上多少腦筋,一想到“地仙村古墓”的鑰匙就在其中,便都抖擻精神,上前合力搬開了槨蓋。

只見那石槨裏是個沒蓋的棺材,底下鋪著一層給棺中屍體蓋身的“海被”,但卻沒有屍骸,僅有一支將近兩尺長的金匣子眠在棺中,那金匣被“狼眼手電筒”的光束一照,立時金光閃爍,奪人的眼目。

此時我覺得自己的心臟“砰、砰、砰”地,跳得都有些過速了,深深吸了一口氣,探工兵鏟下去,把那海被挑了起來,連同那具金匣一同拽出槨外。

胖子大喜:“地仙老爺不愧是大地主大礦頭,豪闊得很呀,裝鑰匙的匣子都是純金的,今天要不倒了它的鬥,胖爺晚上非得失眠不可,咱先看看這裏邊的鑰匙是金的還是銀的……”

我提醒他小心匣子裏還有傷人的銷器兒,可別著了道兒,胖子便將那金匣子對準沒人站立的一面,從邊揭開來觀看匣中事物。

黃金匣子鏤刻著層層花紋,內外相通,閉合的並不嚴密,而且一沒有上鎖,二沒有暗器,裏面無遮無攔,打開之後,匣中所放物品一覽無余,眾人看得清楚,都呆在了當場:“不是鑰匙,這東西到底是什麽?”

匣子裏的東西從識得,再是尋常不過,可又絕對不是常識中的“鑰匙”,甚至與鑰匙半點關系都扯不上,正是因為這件東西,太普通太平凡了,以至於我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腦海裏一片茫然。

還是幺妹兒先開口問孫教授:“不象鑰匙呀,這是個啥子東西呦?”

孫九爺也是滿頭霧水:“是啊,這……這算……算啥子東西啊?”說著話,他又和胖子一同側過頭來看我,似乎想從我這得到答案,其實匣中之物他們也自認得,只是一看之下,都已有些發懵了。

我一看Shirley 楊也在一臉疑惑地望著我,看來他們是想逼著我來說了,我只好咬了咬牙,冒著被他們看成是“瓜娃子”的危險,硬著頭皮子對眾人說:“這個嗎……世界上好象稱這種東西為……毛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