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摸金符(第3/7頁)

面具酋長本來靠在火把邊上,一直不敢出聲。眼見我們要搬梛歷代巫醫的屍繭,立刻揮舞著大手上前阻攔,他拉著我的衣袖不斷地苦苦哀求,禿瓢翻譯說:“老紅毛說巫醫墓自古是克瑞莫人的聖地,巫醫犧牲自我在此地鎮守惡魔的巢穴,如果我們擅自移動屍體會遭到魔鬼的報復,巫醫們的英靈也不會放過我們。”

王少一把拍開酋長的手,虎著臉說:“少他媽的賊喊捉賊,你們的巫醫又長角又長洞,看著可不像什麽好東西。我就不信地下埋的那些玩意兒能比你們的巫醫更像妖怪,你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少杵在這兒耽誤你少爺我幹正事。”

此時胖子和四眼已經將大部分的屍繭移幵,西北角憑空多出老大―塊地方出來。王清正不甘落後,也提起一具裹屍,雙手抱住屍繭底部開始往外移,禿瓢自然容不得他家少爺幹種粗活,要上前幫他。我本想上去給大夥搭個手,只聞王少忽然大叫一聲,嚇得我急忙舉起手電朝他看了過去,只見禿瓢面帶懼色站在離王少半米開外的地方,而王家大少爺正一臉驚恐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我拿手電一照,只見他原本光滑細長的手臂上,布滿了綠色的黴斑,如同一枚枚生著銅銹的錢幣。而那一具被他摔在地上的屍繭外圍也同樣長著厚厚一層綠黴。

胖子道了一聲:“你小子幾天沒洗澡,怎麽都生黴了?”

四眼一腳踢翻地上的屍繭:“黴點子是從屍體上長出來的,這幾具也有。”

王少從未經歷過這種事情,急得又蹭又抓,恨不得將自己的胳膊整個兒卸下來。我按著他的雙手對禿鼸說:“別傻站著,酒精,快拿酒精來。”

禿瓢恍然大悟,急忙翻開背包將小酒精爐取了出來,也許是太過緊張的緣故,他連擰了幾下也沒打開爐子下面的液體包,四眼搶了他一步,用汗巾包住了爐子一摔,大量的酒精直接被汗巾吸收進去。我抓起汗巾按在王少胳膊上一陣夢擦,酒精所到之處,綠黴立馬揮發殆盡,燃起一層層詭異的藍色煙霧。王少齜牙咧嘴不住地喊疼,想要掙脫。禿瓢上來死死地扣住了他的肩膀叫我快擦。隨著酒精一遍一遍地擦拭,藍煙不斷地從王少手臂上冒出來,銅錢般大小的綠黴很快就被我擦了個幹凈。

“我肏,姓胡的,你想殺人啊!”王少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自已的手臂疼得咬牙切齒。我見他雖然疼,但是整個人並無大礙,所以也就不計較這個小兔崽子出言不敬的事了。因為酒精反復沖洗的關系,被他抓撓過的皮膚起了一道道血印,又紅又腫十分駭人。恐怕再晚幾分鐘,整條胳膊都要被他抓毛掛爛。

我心有余悸地拿槍杆子挑起屍繭外邊的裹屍布,上面長滿了寸把長的綠毛。面具酋長嚇得癱軟在地上,一個勁兒地嚷著要離開這裏。禿瓢說:“這玩意兒就算沒什麽危險,看著也挺礙眼的。不如一把火燒了它。”

王少嚷嚷道:“誰說這東西不危險,你看看我的胳膊!”

胖子挺惋惜:“好不好都是一件古物,帶回去說不定博物館還願意出大價錢來收。燒了是不是有些可惜。”

我說:“你那點兒財迷心思還是等到下了百鬼坑再說,你看這周圍百十具屍繭,只有東北角裏的長毛了,地底下必然有古怪,你硬要帶著生霍的裹屍毯下地誰知道會遇上點兒什麽。”

胖子說此害有理,既然如此還是燒了為妙,我讓他們把生有綠斑的裹屍毯帶到角落裏去燒毀,又走到被搬空的西北角看了看,只見空地偏右貼著墻壁的地方,平白生出一塊綠斑,像一塊幽綠的草坪橫生在地表,面積不大,總共三尺開外的樣子。

“你們看,這塊地已經生滿了黴斑,恐怕是地底下有不幹凈的東西在往上冒。如果不是這些屍繭年復一年盤踞此地、吸收綠黴。恐怕整片山窟都要被它們腐蝕幹凈。老巫醫的記載果然沒有錯,巫醫墓下面壓著東西。”

胖子和禿瓢都是行動派,兩人揮起鏟子將地表上的黴菌鏟起丟在—邊,四眼說:“酒精可以消毒,也能用做照明,不能再浪費在這些綠黴上了。咱們往下挖挖看,實在沒有辦法再用酒精消毒。”

我扛起工兵鏟和大家一同朝地下打洞,面具酋長跪在克瑞莫巫醫的屍繭前,唱起了一種我從未聽過的歌謠,禿瓢說:“這是野人們祭奠袓先時唱的哀曲,酋長可能是內疚,覺得自己引狼入室壞了先人風水。”

胖子不屑道:“這誰是狼誰是羊還不知道呢!你看老巫醫本子裏畫的圖,又是吃人又是剝皮的,如果不是咱們摸金的同行來得早,把這些克瑞莫野人馴化了一番,指不定咱們現在已經被這個老紅毛烤來下肚了。快挖快挖,挖通了獨角天神的墓,咱們也好替老前輩們出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