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菜鳥輔警小試牛刀(第5/25頁)

丁燦吼著:“快起床,上路堵偷豬賊……啊!”

他回頭時嚇了一跳,邢猛志的腦袋伸出了窗外,架起來了彈弓,用的是平時很少用的短拉,暴力皮筋。丁燦趕緊把著方向,不確定地說:“太遠了吧,目測三十米以上。”

“嗖!”鋼珠飛了出去,一道幾乎不可見的弧線,隨即那開車的男子猝不及防一捂腦袋,車打了個趔趄差點翻了。邢猛志扯著嗓子喊道:“馬上停車,否則開槍了啊。”

一嚇唬,旁邊坐的那人跳下車一骨碌沿路滾下,撒丫子沒命地跑,巡邏車放過了這個,緊咬著前面的三輪車。隱隱聽到了警笛的聲音,是隊裏的趕來了,這下算是插翅難逃了。可那也難不倒這上山下地的飛車群眾,就見那人車一扭,直接斜斜地從斜坡上慢慢地往下開。跟上前去的巡邏車傻眼了,幾乎是垂直的坡啊,那偷豬的還呵呵朝他們一齜一嘴黃牙。

“小樣,還挑釁。”邢猛志推門而下,飛步追著,沿著斜坡急奔,邊跑邊架彈弓,“嗖”一聲……“哎喲喲”,剛準備踩油門的賊腳一疼,縮起來,沒油了,那車一哆嗦,不動了……他忍著疼又踩上油門踏板,“嗖!”又是一彈弓,鋼珠準確地擊在腳踝部位,那賊一聲痛呼,直接伸手揉腳,一揉覺得不對,那小警察已經沖他來了,他一咬牙,狠蹬油門,車一下子沖了出去。那賊聽到皮筋彈出“啪”的一聲,他機械地縮腳,一躍下車往地裏跑,那車斜斜地駛進坑裏,繩網一脫,三頭豬撒歡蹦出來了。

“快追!跑了!”丁燦在路沿上嚷著,指著一瘸一拐跑掉的賊。

“人跑不了,快把豬攔住。”邢猛志緊追其後。

“啊?”丁燦傻眼了,那幾頭豬可沒有被包圍的恐懼感,已經嗷嗷叫著亂拱亂跑了。看這情況,好人不當到底也不行了。攆豬,可豬越攆越跑。

另一頭,邢猛志已經追得很近了,而那人還一瘸一拐地不放棄。邢猛志在背後悠悠走著,調侃道:“嘿,跑不了了,跟我回去吧。”

“哎喲……我日你先人板板。”那人剛罵一句,傷腿又挨一彈弓,他痛呼著一屁股坐下,連哭帶罵,“你是不是警察啊?有這麽損的嗎,緊著一條腿打啊,疼死啦!”

“你偷人家豬才真損啊……嘿,自己走還是我再催催你啊?”邢猛志笑著問,那人明顯不情願,邢猛志一架彈弓道,“看你左手邊那個塑料瓶,我打瓶蓋啊。”

“嗖”一聲,“啪”一響,那人真真切切看到彈珠打在了瓶蓋上,塑料瓶整個彈了起來,他“哎喲喲”嚇得一縮,靠在樹上。

“褲帶解下來,自己把手綁住……喲,表演沒看夠啊?下一彈弓打你臍下三寸。”邢猛志一拉皮筋,那人嚇得直捂:“別別別……我走我走……”

哆嗦著解了褲帶,那布褲帶比繩子還好使。等這個壞群眾自縛住,邢猛志這才上前檢查加固,帶著這位一瘸一拐地往回走。沒想到抓人這麽容易,抓豬就難了。任明星來了,伸著臂老鷹捉小雞般地堵著一頭大花豬,眼看著繩套就上去了,那豬一警惕,“嗷”一哼唧,驀地沖向任明星兩腿間的空當,任明星猝不及防地就騎豬背上了,那豬兒一顛,直接把任明星放翻。丁燦拿著繩網在攆另一頭豬,一撒網那豬像有靈性一樣加速,網一下撲空,帶著丁燦“哎喲喲”摔了個狗吃屎。

還好,支援到了,一瞅這情況個個笑得前仰後翻,邊取笑邊捋著褲腿往窄河道裏奔,滿地的小警圍著這片來回跑,就幹一件事了:逮豬。

周景萬、武燕兩人到緝虎營特巡警大隊時,恰碰上此奇景,一群半大的輔警娃娃,正吆喝著推一輛破三輪車,車上網著三頭豬,大隊長王鐵路笑呵呵地和隊員們說著什麽,連他也搭上手了。

“呀,過節福利這麽好?”武燕怔了下。

“不可能吧?老王這不胡來嗎?還自己殺豬。”周景萬哭笑不得了,這種級別低、組織遠的地方,大部分條例約束都可能無效。

他和武燕匆匆下車,進了大院,追問王鐵路道:“老王,這幹啥呢?過節發肉,小日子過得可以啊!”

“哈哈……什麽呀!巡邏逮了個偷豬的,賊好抓,豬難逮呀,這不剛弄回來,車軸都毀了。咦,你咋又來了?”王鐵路一下子明白了,馬上堵住周景萬的話頭道,“啥也別說了,昨天說的啥我反悔了啊,這幾個人是我們大隊的骨幹,你都抽走,我們怎麽辦?”

“嘿,耍無賴是吧?”周景萬給氣著了。可這地方沒他說話的份兒,一個大隊喜氣洋洋的,王大隊長招呼著做筆錄,把證據留好移交派出所,馬上就來人了;另一頭電話通知著,去郊區村裏瞅瞅誰家豬丟了。這幫大小夥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周景萬和武燕倒是聽了個七七八八,一多半是贊揚猛哥彈弓打得好,專打踩油門那只腳,偷豬賊想跑都跑不了;另一半是幸災樂禍,有人嚷了:“呀,你是哪個村的豬啊,身上這麽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