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圍剿毒販現場

邪風晚來急

東城角村,在市東郊。因為打黑除惡的原因,市裏邊有名號的混子,這段時間都窩到遠離市區的近郊一帶了。

“天杠!天杠!天杠!”

葛二屁聲嘶力竭地吆喝著,一個賭客的手裏兩張牌搓得極其緩慢,面上紅八,配個紅二那就是天杠了,如果配上其他黑色牌面,那可就天上掉地上了,不是憋十就是其他小點。

“紅了……紅了……紅……”

葛二屁額上沁出來一層細汗,桌上的錢堆了厚厚一摞。他的眼睛瞪得比鈔票還紅,賭桌上的是他的新老板,對他可是有再造之恩,一夜之間把他從赤貧拉到了準小康水平,他巴不得老板通殺通吃。

“啪!”牌扔到了桌上,老板狂笑著把牌拍到了桌面上,紅八配紅二,天杠。

老板長相奇醜,牙黑面黃頭發綠,狂笑著把桌上的錢全部摟過來。葛二屁興奮地拿著袋子往裏塞,那醜男笑道:“苗叔,一天一夜了啊,差不多就行了,再輸您可就得走著回去了。”

那幾個賭客悻悻然捏著骰子懷有不甘的樣子,當頭的一個年過四旬的男子罵了句,起身走了。余下幾位看看桌上所剩不多的賭資,再看對方抱著的一大兜錢,知道今天翻本無望,個個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一支煙遞上來了,醜男叼著;另一只手“叮”清脆一響,火點上了。

遞煙的叫孬九,馬臉吊梢眉,樣子很惡;點火的叫毒強,光頭黑牙,也有人叫他光頭強。葛二屁一直懷疑能夠重操舊業一定是顏值的原因,老板挑的馬仔長得都不如他。

不過這夥人幹起活兒來確實帥呆了,葛二屁跟著老板不到五天,砸了三個場子,昏天黑地擱這兒賭了一天一夜,戰果就是懷裏的錢了。葛二屁興奮地贊道:“平哥,帥啊!最後這一把嚇死我了,要輸了咱們就得光著屁股走了。”

“哈哈哈……出來混的,哪回不是富貴險中求啊?這算什麽,沒見過世面。嘿,波姐,你的……”

平哥說著,從葛二屁懷裏掏了兩摞,扔給了房間裏的女人。

這是組織場子的費用,那個叫波姐的胖女人哈哈一笑。傳說她出身聲色場所,曾經也是一夜千金的價格,不過胖到兩百斤以後,身價連兩百塊也不值了。見葛二屁生得健壯,胖女人一拋媚眼直問道:“這位兄弟眼生啊,平子,誰呀?”

“咦呀,二屁可有來頭,邢天貴知道不?他手下當年的四大金剛之一。”平哥介紹道,示意著葛二屁問道,“二屁,波姐對你有點意思,要不?”

“不不不不。”葛二屁腦袋搖得像撥浪鼓,這反應刺激到波姐了,她上前冷不丁一把抓住葛二屁。二屁疼得直叫喚,波姐卻是憤憤地道:“啥表情?老娘撩撩你,還吃虧了咋的?”

“呀呀呀,姐你放開!”葛二屁疼得齜牙咧嘴,卻不敢扔下懷裏的錢。

女人流氓起來,沒男人什麽事。有個電話打進來波姐才罵罵咧咧放手了,葛二屁嚇得趕緊往門口跑,平哥帶的幾個剛出門,裏面的波姐渾身肉顫地奔出來了,神色慌張地拉著平哥湊上耳朵說了句什麽。

“放屁,這兩天查得這麽緊?誰敢出貨?”平哥怒了。

“我知道呀,我說不可能,沒有,他們在電話裏罵我呢!”波姐怒道。

“有貨罵什麽?”平哥不解。

“貨是假的,吃了沒反應。”波姐小聲道。

平哥醜臉一黯,思忖片刻恍然醒悟道:“壞了,有人攪渾水了。快走,孬九、毒強,趕緊通知兄弟們,查查是誰搗亂。二屁,你跟我走。波姐,你也打聽下。讓我知道是誰攪和,非把他腦子挖出來!”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的一行人呼啦啦出了這個聚賭的地方,乘著兩輛車飛速往市區裏趕。

“……三是戒毒的效果有限,涉毒嫌疑人大多有吸毒史,他們身邊的人也多是涉毒人員,這種情況導致他們自己都無法控制遠離毒品,再次吸販機率極大;四是打擊難度大,涉毒犯罪的隱蔽性很強,無論是發現還是搜集證據都很困難,大部分案件多靠抓現行或者犯罪人自動投案,這個達不到及時有效的制止和懲處;五是毒品的來源難以掌控,涉毒犯罪大部分都是單線聯系,犯罪人往往也不知道上家的詳細特征,交易隱蔽,且經常更換交易地點和方式,這個不容易察覺、跟蹤,而且有一個特殊的現象是,這些涉毒人員習慣性地使用綽號或者化名相稱呼,有時候抓到一個,哪怕有口供和描述也抓不到另一個,原因是同案能提供的信息,實在有限……”

一輛密閉的車裏,邢猛志幾人正學習著視頻資料,這是徐中元局長和支隊長的講課,對於毒品犯罪的綜述,泛泛而談,看著看著就興味索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