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東州大學醫學院

盛夏的七月很炎熱,東州市還是那個東州市。

東州大學醫學院就位於東州市北部的青雲區鬧市中,挨著寬闊秀麗的“東州第一山”青雲山,已經有上百年校史了。這裏擁有最一流的教學條件,最一流的教師隊伍,這裏也培育最一流的醫學人才。

暑期的學生活動有很多,所以校區仍然到處都有學生的身影,還有來往的市民、車輛、遊客等。

“博學明道,仁愛濟世。”顧俊望著遠處宏拔的校正門,喃念了一遍校訓後,大步走去。

離開這裏快三個月了,再次踏足已是懷著完全不同的心情。

這是深潛驚變的第三天,昨天遊輪停靠馬爾代夫,他當即就乘搭最快的航班回來華夏東州市。

今天零點,任務列表又刷新了。但受限於環境條件,全都很難完成。他現在身上沒有一個任務,回來學校再說吧,因為學校和附屬醫院有足夠多的環境條件。

而且想試驗那些藥是否有效,必須回到這裏來。

在校門口旁邊的街道,總是會有幾档流動小販車賣各種小吃。現在才七點多,顧俊還沒吃早餐呢,就走到賣東州市本地小吃的一档前,向小販老伯問道:“老伯,給我來一個煎餅,能微信支付嗎?”

“能,能。”老伯指了指掛在車頭的一個二維碼收款小牌子,老臉滿是樸實的笑容,“煎餅每個5塊。”

“好的。”顧俊拿出手機掃碼給了錢,看著老伯做起煎餅來。

老伯一把年紀了,頭發全白的,但手腳還相當的利索,精神勁頭真好。老伯一邊包餡一邊笑道:“小夥子,給你整個多點餡的。”

“多謝。”顧俊心裏一暖。

不一會,老伯就把煎餅做好了,熱情地遞給他,“趁熱吃喲。”

顧俊接過煎餅就咬了一大口,熱乎乎的很燙口,但是真好吃,似乎遊輪大廚做的美食都比不上。

這就是家的味道吧,縱使外面暗流湧動,回到東大就像回到了家。

“小夥子,你是東大的學生嗎?”老伯問道,見他點頭應是,頓時對他狠狠地翹了一下大拇指,“學醫好啊,學醫能治病救人。這是有大功的,你們都是國家的棟梁啊。”

棟梁嗎,顧俊不由失笑,老伯你莫不是東大誇誇群的一員吧,“老伯你誇張了,其實,呃……”

老伯咧著破缺的老牙,卻是贊不絕口:“沒有誇張,我最佩服的就是醫生,學醫好啊。”

“行行出狀元嘛。”顧俊把一個煎餅全吃完了,贊道:“老伯你這手煎餅就做得很美味。”

“小夥說話中聽。”老頭樂了,“送你一根油條!”

顧俊笑著接過油條,但還是掃碼付了錢,一塊錢,感覺自己被老伯套路了。

與老伯別過後,他啃著油條繼續往校門走去,進了校園就前去實驗大樓的方向,路上來往的人更多了,學生,遊客,帶著小孩的家長……

走著走著到了校園北區,還有一段路程的時候,顧俊忽然聽到有人驚聲叫他:“壕俊?”

他轉頭望去,只見一個男人推著自行車快步跑來,“真的是你,幾個月沒見你了啊,微信、電話又不回。”

來人不高不矮,發際線已經非常惹眼的嚴重後移,憔悴臉,死魚眼,還掛著一雙沉重的黑眼圈,看上去能有40歲了,比剛才的小販老伯也年輕不了多少。

但實際上,這家夥只有21歲,他的頭部只是呈“醫學狗綜合征”的典型症狀:一副壓力山大的早衰模樣。

他叫蔡子軒,顧俊的宿友之一。兩人同屬於八年制臨床3班,以前挺處得來,應該說蔡子軒是個老實人,沒少被顧俊“欺負”,顧俊在那邊胡天胡地,蔡子軒在這邊給他打掩護、借他筆記抄。

雖然蔡子軒不跟他胡混,但兩人的友誼是實打實的。

“出了些事情,辦了休學,今天回來了。”顧俊笑說,上前捶了好友的肩膀一拳。

因為他當時向確診他的東大附屬醫院要求保密,所以自己得病的情況,學校裏還沒幾人知道,只有附屬醫院神經外科的幾位醫生知情而已,卻甚至不清楚他是東大學生。

“呃。”蔡子軒吃痛地揉著肩膀,十分唏噓的道:“大家都以為你退學了,還有說你在酒吧猝死的、說你家裏破產了的……唉不提了,回來就好。你這個暑假要補考的話,我把筆記借你。”

“好,我全都要。”顧俊點頭說,心裏的暖意更多,“那你呢?暑假不回家,掛科了?”

蔡子軒頓時精神一振,面容瞬間年輕了幾歲,“我入圍了先鋒杯!跟的古教授。”

“哇!”顧俊不由誇張地叫了聲,真心為好友感到興奮,“恭喜恭喜。”

先鋒杯是醫學院近些年開始辦的——本科生利用寒暑假期進行科研實驗。每年都被各屆各個專業的全體學生競爭,但只有60人能入圍,五年制和八年制各占一半,由教授們擇優建組,分12個小組,每組5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