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患者術前心理幹預(第2/3頁)

而謝一曼是個演員,一個年少有成、前途無量的新星演員,據了解還心存志遠。

要損毀她這兩對神經,幾乎等於提前結束她的表演生涯,以她現在的精神狀態……接受得了嗎?

“阿俊,你認為要不要向患者解釋清楚?”指揮中心那邊的通爺問道。

顧俊一時沉默,這是個難題,告訴謝一曼的話,她很難會接受的了,更可能是精神崩潰。

不告訴謝一曼的話,這又可能是給了黑暗力量機會,當她發現自己被隱瞞被欺騙,後果可能會更糟糕……

“我想一想……”顧俊無法一下作出決定,“我感覺,還是應該由患者自己來做這種決定……”

“那你幫助患者讓她做決定。”張海東表示理解和鼓勵,“我們醫生有這種工作。”

怎麽處理好病人的心理,給病人說明手術的必要性,在手術前緩解病人的焦躁,這本來就是醫生的職責之一。

這個事情交給顧俊了,因為謝一曼是他的病人。

而目前國內其他的155位患者,雖然大部分是明星名人,但國家可不會遷就著,指揮中心已經從中選出45人分好組別,準備進行損毀術治療。45人的身份地位、性別、病情輕重都均勻分布,以有更全面的樣本。

三個組別,每組15人,一組只做三叉神經,一組只做面神經,另一組兩對神經都做。

還有一個空白對照組,什麽都不做,也是15人。

同時還有更多的其它實驗組別在準備狀態中,一個組15人是準備做三叉神經感覺根切斷術,這是個開顱手術,如果射頻損毀沒有效果,就升級一步,自個切斷,但也更大風險、更多後遺症。

另一組15人,則是準備做皮膚切除術,一旦損毀術沒有效果,就立即開始切皮和植皮。

但是謝一曼怎麽治由顧俊決定,而且作為目前唯一一個出現第二期症狀患者,她的情況又是特殊的。

也許在前驅期,神經損毀術或皮膚切除術還是有用的,現在在她身上不一定有用。

要不要接受手術,患者們不見得都有選擇權,但顧俊想給謝一曼這個權利。

然而他也明白在另一方面,這種怪病不只是謝一曼個人的事情,也牽涉到這個世界上更多人的福祉。

在再次前去那個隔離病房前,顧俊找到吳時雨相談,他沒有對她掩飾自己的茫然。

“什麽都是可能,後果怎麽樣大家都不知道。”吳時雨想了想,“我終於明白我當初為什麽不學醫了。”

她拍拍他的肩膀,“鹹俊啊,如果是我去說,我會給對方一些希望吧。我會把你惡夢人時候的照片給她看,告訴她幻夢境、黃金蘆薈,以後有合適的物理通道就帶她過去治臉,還有阿塔爾大長老,神通廣大,多的是辦法把她治好。”

“這的確能讓病人好受些……”顧俊想著,“有份希望,有個盼頭,而且也不是騙她。”

“嗯。”吳時雨點頭,想起什麽來,“臉沒了還能活,心死了就不行了。”

“好就這麽辦。”顧俊決定了,“就按希望女神說的來辦。”

在兩人一起走進隔離病房的時候,謝一曼已經能自己動了,神智也基本清醒過來。

但伴隨著這種清醒的,是更加劇烈的癢痛之感,是心頭極大的驚慌。謝一曼激動得接近歇斯底裏地要求照鏡子,好像自己已經察覺到了什麽,護士得顧俊允許給她照過鏡子,她頓時失魂落魄的怔在那裏。

“我之前昏迷睡覺的時候好像看到一個人影……”她喃喃,“臉上的皮都在掉下去,我也會那樣嗎?”

顧俊先溫柔安慰了她幾句,再問了她一些問題。

謝一曼不認識什麽主播少女,昏迷時也沒與之有過對話,就只是遠遠地看到對方在望來,而她動不了。

對方望了一陣就跑了,正當她癢痛得撐不下去,感覺自己要爆開的時候,好像被人拉了一把,從那之後就輕松很多。當顧俊問能不能用一種味道形容那股相助力量時,她說淡淡甜甜的,的確是鄧惜玫救了她。

“一曼,你看看這些照片。”顧俊再把吳時雨的手機遞給她,讓她看起那些他惡夢人時期的照片。

“這是?”謝一曼蒙了,那看起來比她還嚴重,另一種的嚴重。

“這是我。”顧俊說。

他已經就這個做法向上頭報告過,上頭予以通過,但黃金蘆薈要保密,否則走漏消息,他們怕祖各部落遭殃。

他同意這一點,所以只給謝一曼說了幻夢境,那裏有奇藥、有阿塔爾大長老——那些邪信徒大可以試試去烏撒鎮搞事,他認為烏撒鎮能屹立在那裏那麽久,並不會如表面那般簡單,那些貓,誰知道那些貓到底是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