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消失的樹林

接到報警電話後,馬振興和同事邊毅很快就出警了。

他們都是漠北市馬兒灣區雲臨鎮的警察,這個地方平時沒什麽事情,犯罪率很低,人口就不多呢,又多數是些老人家,所以小偷小摸也很少見,他們的工作最多的是調解一些鄰裏矛盾。

但這次北甸村的這個報警電話卻很罕見和奇怪,可能是一宗盜伐案。

由於案主老頭田福厚現在是這疙瘩不大不小的一個名人了,而且一把年紀的,大家都沒有怠慢。

還在這早晨時分,馬振興兩人到達了林地現場,只見王福厚與其老婦妻子站在那,費解、緊張、忐忑不安。

“我還有很多樹明明就在這裏的!不見了。”一見到他們,王福厚就上前抓著他們說了起來,布滿皺紋的老臉又激動又驚恐,“我把手按了按那樹幹,就探進去了,像被火燒著一樣,你們看看我這皮!”

馬振興看著老頭擼起自己的右手衣袖,手掌和小臂皮膚的確有點像燙傷,也可能是老人的皮本來就那樣。

這事很難讓人相信,周圍的樹木是比一路走來的其它區域要稀少,土地也更要荒黑,但盜伐要車輛運走木材的啊,那麽大的樹,人是擡不起的,可是這條路走不了大車,而且沒有車痕。

“田大爺,您是不是記錯了?”馬振興問道。

“沒記錯!”田福厚不滿道,“這裏每一棵樹我都記得,沒記錯。”

“真的沒有了。”田妻張麥冬唉聲嘆氣,“種下有幾十年的樹,昨天還好端端的在那呢!”

“田大爺,您說手可以伸進這樹裏?”邊毅若有調侃,這是酒喝多了吧,“那我試試。”馬振興隱約感到不妥,但還沒說什麽,邊毅就不以為然地擡起右手按向那棵槐樹枯裂的樹幹,手伸進去了,那張中年臉龐也瞬間變了色。

一聲痛苦的慘叫,邊毅已是把手抽了出來,整只手顫抖不已,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裏面,真的,真的……”

馬振興愕然著,田福厚激動道:“你看,你看!”

還沒等眾人怎麽的,突然間,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那一棵槐樹似有水面的漣漪泛過,然後就消失不見了。就那麽一眨眼間,消失不見了。而在周圍,樹木也變得更加稀疏,消失的不只是一棵槐樹。

“這、這……”邊毅茫然地喃喃。

田福厚、張麥冬都活到快八十的年紀了,這樣的事情還是第一次見,蒼老的臉都不知如何反應。

“報天機局。”馬振興終於說出了話,渾身突然微微顫抖,有一股不知道從哪裏湧到心頭的恐懼,“報天機局。”

這件事已經超出他們的能力範圍了。馬振興慌神中立即用手機進行上報,警局那邊聽了也十分緊張,馬上接去漠北天機局。馬振興還是第一次與這些人打交道,“樹不見了,手能探進去……”

說了半晌,馬振興才能冷靜下來,把事情說個清楚。

對於平時只是做調解工作,上一次抓小偷還是去年的他們來說,他們不知所措。

漠北天機局那邊高度重視,讓他們先待在原地不要走動,很快會有疾控人員過來把他們接走隔離檢查。馬振興一下有點蒙了,盡管對方說這是常規程序,不用緊張,但他還是想到去年的新軍團病……

“這叫啥事啊。”那邊的田福厚焦躁地走來走去,老臉的面色好像越發有點差,忽然就咳嗽了幾聲。

大爺這一咳嗽,馬振興、邊毅可都急了,馬振興問道:“田大爺,您怎麽樣?”

“老人咳幾句……平常事。”田福厚小聲道,但自己也是擔心的,張麥冬給老伴拍了拍背。

邊毅嘆了聲,忍不住從口袋拿出煙盒和打火機,抽出一根煙,就要點著。

“邊警官!”田福厚見狀一聲大喝,卻還是中氣十足,急道:“這裏不能點火,沒看周圍都是樹嗎!哎你這。”邊毅不好意思地把煙和打火機收回去,田福厚又說:“這些樹,幾十年了啊……”

老頭子一邊喃喃,一邊看著四周已變得稀少的樹木,“兩位警官,你們說我這裏的樹都會這樣消失掉嗎?”

“大爺,我們也不知道,這事涉及超自然力量了。”馬振興只能這麽說,也是茫然。

就是在這種心情中,過了約莫半個小時,有直升機的隆隆聲響從天空傳來,天機局的人到了。

不久,四人就看見一隊人馬從落滿枯葉的林路走來,十幾個人,全都穿著氣密型防護服,手持槍械,是漠北天機局的機動特遣隊“雪沙小隊”,隊長是個中年男人,李瑋泉,“馬警官,邊警官,辛苦了,這裏開始由我們接手。”

馬振興松出一口氣,感覺總算找回主心骨。

“疾控小隊馬上就到,你們將從地面走。”李瑋泉說道,“兩位警官,麻煩指示一下變異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