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輻射

在漠北赤林市大漠深處的天機基地,從年初五開始的特訓班已經進行了一個半月,還有半個月時間結束。

這些天來,陳家華每天都過得非常艱苦充實,與搭档鄧諾桐在各種訓練的配合上越發默契,也建立起一些牽絆。

很多人亦是如此,在這樣一個全封閉的特訓環境中,是很容易變得親密的。他們不知道自己的表現算在哪個档次,特訓結束後能不能進入天機局,就只是努力再努力。

今天是全體一百位學員期待已久的一天,因為有幾位大佬會過來客座講課。

雖然沒有他們最想見到的顧俊和吳時雨,不過樓筱寧、孔雀、墨青,這些人也都是天機局的中堅力量。

這一課就在這天上午進行,但在課堂上,眾人沒等來哪位嘉賓,這次講課卻是臨時取消了。主教官沈博士似有點愁眉:“同學們,就是漠北這裏,出了一點事情,他們去參與處理了。”

偌大的課室裏,眾人保持著安靜,卻也面面相覷,為此緊張,“一點事情”?

陳家華與鄰座的鄧諾桐相視一眼,以微表情交換了下想法,都覺得沈博士的語氣頗為凝重。

怎麽回事呢……陳家華心裏也很想去參與,出一份力,可是自己什麽都還不算懂。

鄧諾桐深呼吸了一下,浮想起了新軍團病,那些已經逝去的同學朋友們。

“同學們,我知道你們一腔熱血。”沈博士環顧著眾人,說得認真且鼓勵:“寶劍鋒從磨礪出。你們都是好苗子,但還不夠鋒利,你們現在能做的最好事情就是繼續努力訓練。這個事況暫時不影響這邊,希望也不會影響到。”

年輕學員們明白這個道理,他們紛紛點頭,紛紛應好。陳家華鼓起了更大的一股勁來。

與此同時,在漠北市天機局醫學部那邊,一些體檢化驗緊急進行當中。

田福厚、張麥冬、馬振興和邊毅,這四位疑似患者在北甸村林場那裏被疾控人員帶上隔離車後,就立即被帶到這裏,做各種身體檢查以及傳染性排查。

田福厚老人是在異變林地那裏就流鼻血,而且有惡心、想嘔吐、渾身無力的感覺。疾控人員當場查明是鼻黏膜受損引發的出血,在采用冰敷和壓迫止血後,鼻血止住了。

老人說自己一個小時前剛起床時還好好的,平時也不會流鼻血,自己的身板硬朗著呢,就今天不知道撞了什麽邪。

在前來醫學部基地的路上,張麥冬三人也相繼出現症狀,張麥冬老人的病情最重,也突然流出鼻血,與田福厚相似;馬振興兩人只是惡心、疲憊、想嘔吐,渾身有點不對勁的感覺。

“也不是痛。”馬振興很難向醫生形容自己的感受,“就是好像,全身的骨頭、肌肉都很累,有點像暈車……”

在那些檢查結果出來前,醫護人員們無法判斷。

因為除了田福厚、邊毅伸進過樹裏空間的那只手輕度灼傷外,他們沒有外傷,而這些症狀有太多病症可能了。

不過現在,當四人的血常規檢查結果一出來,漠北醫學部內科樓的幾位參與醫生都為之意外。

“淋巴細胞、粒細胞、血小板都偏低了,紅細胞反應遲鈍……”袁永青主治醫師沉思地看著這幾張化驗單,有什麽是會讓患者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受到這樣的損傷?突然就有一個想法悚然而過。

袁永青想到一種情況,外周血細胞下降、惡心、嘔吐都是其典型的首先症狀,“急性放射病?”

急性放射病,是人體受到超允許劑量的輻射,導致了細胞質與量的改變,而引發的全身性疾病。

這個診斷很合理,卻讓眾人有些難以置信與接受,核輻射?北甸村那邊沒有任何的核設施,不可能突然從那裏開始發生核泄漏,但是……這只是正常情形。

而現在田福厚老人的林場那裏,有一片面積約為300平米的異變區域。

那裏還剩的樹木變得枯萎,土地變得焦黑,陰沉的死氣替換了春季的生機,一切都似在步向死亡。

在異常力量面前,本來就沒什麽不可能。

“立即檢測輻射情況!”指揮中心的人們緊張調動起來,這件事總部已經知悉了,咒術部派的人已在前往現場。

醫學部這邊繼續給四位患者做核輻射損傷劑量的生物學計量檢測。在這一方面,雖然近年來有了長足的研究發展,但依然不像驗個血型那麽簡單,血常規對早期診斷很有用,但要測出確切的劑量,還得聯用多種分析方法。

田福厚、馬振興等四人,陸續接受毛發檢測、細胞遺傳學檢測、輻射誘變分子檢測……

戈瑞(Gray)是現代常用於衡量輻射劑量的單位之一,1Gy是指每公斤物質吸收了一焦耳的輻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