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冒死再入險境(第4/17頁)

越黑的事,越講規矩。司機從頭至尾都沒往後看一眼,徑直開車走了,這時候邢猛志倒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心裏咯噔了一下。

在離三人不遠的街邊,有一處教堂。對,天主教堂,上帝住的地方,這在無神論者看來像個笑話,但沒人規定笑話不能當信仰。比如,孬九就在胸前畫了個十字,表情無比虔誠,可把邢猛志給看傻了。

“九哥,你嚇著我了,我實在看不出您哪點像信徒啊。”邢猛志愕然問。

高久富正色道:“《舊約》裏的,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連叔信教,他教過我。”

“連叔?誰呀?”葛二屁愣了,連天平總不能長了一輩吧。

“平哥的叔叔,車禍死了,以前我們都叫連叔……走嘍。”高久富帶著兩人。

邢猛志小心翼翼地說:“九哥,在這地兒整事,心裏會有陰影啊。”

其實是他心虛了,總不能真跟這群貨去弄傷弄殘個人吧,那樣恐怕真回不去了,只能老老實實當犯罪分子了。

高久富可沒聽進去,且走且道:“我是求上帝保佑咱們旗開得勝。”

“扯不是?求上帝,你不叫上帝來辦事,讓我們兄弟倆幹?”葛二屁駁斥道。

“你不懂,這個和悶兩口酒一樣,獲得強大的意志。”孬九道。

“哎呀,我去。”邢猛志突然明白了,緊張道,“九哥有話你明說,是不是這徐老虎很屌,平哥也惹不起的那種,所以才找生面孔?”

“呵呵,他媽的,還是你聰明。”高久富樂了,這會兒才攤牌。

葛二屁一句“臥槽”,怒從心頭起,揪住了高久富的脖領子罵著:“狗日的,坑我們是吧?”

“放開放開,不是猛子說只要不弄死,都不算個事嗎?我告訴你們啊,本來平哥還不確定,但猛子兄弟那晚玩得那麽兇悍,才有了這想法。二屁你怕個球啊,又沒非讓你幹,不幹,自個兒蹲路牙邊上啃羊肉串去吧。”孬九道,那是他初見葛二屁的窘相。

再回到苦逼生活裏,那敢情怎麽受得了?葛二屁放手了,難堪了。孬九看看邢猛志臉色如常,他意外地豎了個大拇指贊道:“還是猛子兄弟行,神勇之人,面不改色啊。”

“少扯淡,說清楚到底幹什麽、怎麽幹。行,我們下手;不行,我們自謀出路。啥價錢平哥說了嗎?”邢猛志道。

“說難倒也不難,看……那棟樓,十一層,沒亮燈的那間,裏面有貨和錢,全給劫了,簡單吧?”孬九瞄著視線內一棟樓,指著任務目標。

這一看就傻眼了,這是個歐式風格的小區,樓層就十五層,可能還是外國人的聚集地,門口就出來一對金發碧眼的男女。樓層間的公共場地很大,綠化做得這麽到位,不用驗證,物業管理肯定很好,別說劫室,怕是想混進都很難。

葛二屁撓了撓後腦勺,咧嘴道:“在監獄就沒好好學學溜門撬鎖啊,孬九你不是故意難為兄弟我嗎?”

“不用撬鎖,裏面肯定有人,我保證。真劫了,裏面的人肯定不會報警,我也保證。”高久富小聲道,這個不可能的任務太難了,連他也覺得這得來個江洋大盜才行。

是個制毒窩點?!

邢猛志心頭閃過一絲狂喜,不過馬上否定了,這地方幹凈得像酒店,幹不來那活兒。不過,中轉點倒是有可能。

這個想法冒出來的時候,他的心開始狂跳,不自然地捂上胸口了。

“還沒幹呢,就緊張了?”孬九看著邢猛志的表現,以為他心虛了。

邢猛志就坡下驢道:“老子有點興奮,其實平哥是想通過劫人老窩的法子,打擊那人對吧?”

“錢是英雄膽,這等於一下子戳他膽上了,擱誰,也得疼得流血啊。就是難了點,要容易,我們早幹了。”孬九看著邢猛志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又期待地問,“我說猛子,平哥說了,劫不了毀掉也成。我想了,還是毀了容易點。整倆燃燒瓶放把火,就樓層是有點高,燃燒瓶扔不上去,我們也不好混進去,進了小區大門,還有樓門呢。”

“上樓頂啊,從樓頂往下扔,那燃燒瓶我會做,一燒就是一片,它撲不滅。”葛二屁道,這活兒他肯定幹過。

“不太行啊?總不能扛桶汽油進去啊。”孬九為難地道。

“那弄個土炸彈不就行了?站樓頂拉根繩晃悠兩下就甩進窗戶裏了。”葛二屁道。

“我放點小火,平哥都罵我白癡,你整爆炸,蒼蠅緊著往茅坑裏飛,找屎(死)呢?”孬九繼續否決了。

葛二屁雖然腦子不好使,但勝在經驗豐富,一轉眼又是一計:“煤氣,弄個小煤氣罐,鎖眼裏給他往家裏放氣,那家裏只要兩罐,一準點起火來。”

“那不還是爆炸?就人家這麽高档的地方,你以為是你家,扛倆煤氣罐沒人管你?”孬九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