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遲雲含默默地推著電動車走了。

從會所走到免費充電站, 這一路上，遲雲含感覺自己扣出了一種萬裏長城，更別說直面所有人的江暮凝了。

走到沒人的地方，她扭頭看了一眼, 不得不感嘆, 江暮凝真淡定，她居然還能跟門口的人握手。

像我就不行, 臉皮比較薄。

想想遲雲含還有點來氣, 她擡起手在車上用力拍了一巴掌，不爭氣的東西，沒點眼力勁嗎, 這麽多人在, 你就不能晚點叫嗎，看看現在多丟人！

電動車不服氣似的，又對著天大叫了一聲。

操，好囂張啊。

遲雲含又不舍得打太重，生怕把車打壞了, 她只能罵罵咧咧, 把車推到充電站，遲雲含從後面的安全箱拿充電器, 給這個小禍害充上電。

她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給江暮凝發信息。

遲雲含：【怎麽樣？你談生意還順利吧？】

遲雲含：【對不起, 我真不知道這個臭玩意不爭氣！超級對不起, 你沒有生氣吧, 有沒有彌補的辦法？】

會所的門口的人越來越多, 交頭接耳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 江暮凝才回她的信息。

江暮凝：【猝。】

遲雲含：【○|￣|_對不起對不起】

……

此時，江暮凝身邊圍了一群人，換成之前，大家已經開始巴結她了，說許多好聽的話，現在全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她。

有侍者端著酒杯過來，還猶豫著要不要遞給她，江暮凝在心裏罵了句臟話，拿了杯紅的，輕輕地晃了晃，醒出酒香，道：“忘記給大家介紹了，剛剛那位是我的Omega，很漂亮吧，很可愛吧。”

是挺可愛的，電動車的叫聲也很別致。

氣氛很沉默，當時大家的目光全放在她身上，倒是沒怎麽去關注遲雲含。

其中一個老總忙打哈哈，“是的，可愛，挺可愛的，尤其是騎電動的時候，看來，江總跟自己的Omega關系很好嘛，很有情調。”

江暮凝勾唇，露出一個笑，“對我們的感情一向很好。”

剛剛跟過來的秘書就有點傻，剛剛她可是親眼看到江暮凝丟臉的畫面，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低聲說道：“幾個品牌都到了，待會就過來了。”

這幾個品牌都不是小眾，跟PFE的名聲有得一拼，一共有四個，Conviction、Deity、德森、小雪花，在香水界都有一席之地，幾個品牌平時沒明著吵架，私底下都在暗自較量。

很顯然，江暮凝在門口丟臉了，就有些人在等著看笑話，人都是劣性動物，面上都保持著高貴，實際心裏都在狂歡。

江暮凝順著秘書的目光看過去，有人跟她舉了舉杯子，江暮凝回舉過去，這時有人來跟她搭話，一個在香水界叫不出名字、又得了哪個品牌幫助，才勉強擠進門坎的品牌商，大著膽子同她開玩笑。

品牌商道：“真是可惜，剛剛應該把她叫來一塊玩，人走遠了嗎，要不我叫人幫你把她叫回來。”

“不用了。”江暮凝早習慣了這群人的陰奉陽違，陰陽怪氣，淡然地道：“她一個人過來多無聊啊，還得把你夫人叫過來陪她玩，太麻煩了。”

那人手腕上纏的可是外面的小情人，哪敢把自己的老婆叫過來，尷尬地笑了笑，自覺退到一邊。

秘書道：“跟這樣的人說話，臟了您的嘴。”

江暮凝輕嗤，跟著秘書去了旁的地方。

秘書知道她是變了人格，重新把今天的安排說了一遍，意思讓她按著做就行了，“您放心，您來以前已經把事情準備的差不多了，待會只需要……”

江暮凝聽得煩躁，只覺得悶，伸手去扯領帶，秘書提醒了一句，“江總，您再忍忍，待會就好。”

她似沒聽到一樣，直接將領帶扯開了，歪歪斜斜的靠著酒櫃，喝著手中的紅酒，和比之前的理性完全相反，狂妄不羈。

秘書的話到了嘴邊，又制止了，Twilight只是面上嚴肅，聽得進去話，而這一位嘴說幹了，都不可能變。

來來往往都是人，江暮凝可以跟任何人虛以委蛇，交流著，嬉笑著，說話卻一句比一句的難聽。

不管是哪個人格，都很討厭這種氛圍。

很早以前路茗嘉做信息素研究的時候，說過一句話，信息素就跟人的性格一樣，不管他偽裝的再好，信息素都會暴露他本性。濃烈的，野心勃勃的，甚至肮臟的，哪怕跟你奉承的笑著，實際呢，散發出來的臭味，不管用什麽香水都遮蓋不住。

太難聞了。

應對、輾轉，和很多人談笑風生。

出來的時候，江暮凝低著頭在隨身攜帶的筆記本上寫寫記記，道：“明天提醒我把首席調香師開了。”

“恩？怎麽這麽突然？”秘書疑惑。

江暮凝道：“Deity負責人身上有她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