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楊昭見葉閨臣誇柳和寧, 覺得自己的兩位妻子會相處得越來越融洽, 內心越發得放心和高興。

“時候不早了，花朝陪朕一起歇下了吧。”他伸手去牽葉閨臣的手，顯然是打算今晚讓葉閨臣侍寢。

自從楊昭要廢後另立, 葉閨臣對楊昭就已有心結, 此刻楊昭又是柳和寧不要了推過來的嗟來之食, 如今這個人, 讓她感覺有些反感。對於一個不再還有期待，甚至反感的人要碰自己, 葉閨臣此刻感覺到自己身心都透著一股抗拒，就連手被牽住都覺得難以忍受。可楊昭是皇帝，並不是她想拒絕就能拒絕的, 葉閨臣心裏盤算著是忍過去, 還是尋了個借口先避過這一回。

“臣妾來了月事，不便伺候皇上。”葉閨臣最終在楊昭伸過來的手的時候, 身體本能的先一步避開了，同時尋了個借口，好在過一兩天她的月事確實要來了。

“那你陪朕說說話吧。”楊昭雖有些掃興，卻也沒有勉強葉閨臣。

葉閨臣便只能乖乖聽話的躺在楊昭身邊。

“和寧入宮以來, 雖然你從未有過半句怨言，但是朕知道你受了許多委屈, 朕心裏都清楚，朕心中是舍不得讓你受委屈，只是朕和和寧有婚約在先, 朕也不忍負她，最終難為你為了朕處處退讓，你這份心，朕都記在心裏。”楊昭軟言說道，試圖進一步安撫葉閨臣。

葉閨臣聽在心裏冷笑，心想幾句話軟話，說起來最容易，最不要成本了，也恰好最容易糊弄人了。楊昭這些鬼話騙騙那些未經人事的少女就算了，可自己從小在宮內長大，打交道的人，哪一個不是人精，自己可沒有那麽好糊弄，楊昭真的是小看了自己。

“皇上不必再為這事安慰臣妾，臣妾知道皇上不顧文武百官的反對，能立兩後是極不容易的事。能有這個結果，臣妾很知足了，臣妾知道皇上心裏有臣妾就夠了。再說了夫妻本是一體，妻憑夫貴，為夫君排憂解難是我的本分。”葉閨臣用那般善解人意，那般識大體的語氣再次說道，好似這確實是她內心所思所想一般。楊昭想用幾句話糊弄自己，自己亦能用幾句話糊弄他，禮尚往來。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有你，朕便可高枕無憂了。”楊昭果然在葉閨臣話裏聽不出半點的不滿。心想就算之前或許有些不滿，他覺得葉閨臣能及時調整，葉閨臣確實也不是一般的女子，大氣賢惠得體，這讓楊昭內心十分欣慰，娶妻娶賢，葉閨臣確實是個賢惠的妻子。楊昭伸手握住葉閨臣的手，似乎要表達自己對她的心憐之意。

只是楊昭的這點心憐之意，葉閨臣並不領情，甩了你一巴掌，給顆棗這種低劣的把戲，她很早就學會了。不過葉閨臣卻還是任憑楊昭握著自己的手，在忍了許久之後，葉閨臣在確定楊昭睡著之後，便從楊昭手中抽回了自己手，然後背對著楊昭側躺去睡了。

次日清晨，楊昭一早就去早朝了。

葉孟替葉閨臣梳妝打扮，她看了一下床榻，又看了一下她家小姐的身子。

“昨夜，皇上未……”葉孟欲言又止，她怕惹小姐傷心。她入葉家的時候不過五歲，那時候夫人讓自己照顧陪伴只有三歲的小姐，六歲小姐入宮，夫人也讓她一同陪小姐入宮。她是小姐在宮裏最親近的人，就算入宮十多年，她私下還是一直叫葉閨臣小姐，在葉孟看來，這是她和小姐之間，和其他宮人完全不一樣的親近關系。葉閨臣只讓葉孟有外人在的時候，不要這麽叫，私下，她是默許葉孟這麽叫自己的，那是宮中她唯一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我以月事拒絕了。”葉閨臣知道葉孟想問些什麽，語氣淡淡的直接告訴了葉孟。

“為什麽？”葉孟給葉閨臣梳頭的手停了下來，不解的問道。

“就突然覺得他讓我生厭了，連碰都不想他碰。”葉閨臣也只能和葉孟說心裏話。

“那可怎麽辦呢？”葉孟為葉閨臣突然感到憂愁，小姐對皇上產生了厭惡，但是總不能總不讓皇上碰吧，一次有借口，總不能次次都找借口吧！

“後宮美人這麽多，一年也輪不上幾回，推脫不掉，忍忍就算了。”葉閨臣淡淡說道，想來都覺得諷刺，以前盼著他來，現在恨不得他永遠都不要來。

“可沒有皇子怎麽辦？”葉孟有擔心的問道，若沒有足夠的恩寵，那就要有可倚仗的子嗣，可都已經這麽多年了，小姐的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

“都這麽多年，也生不出，未必能生得出，日後再做打算吧。”葉閨臣自然也想到這個問題，自己膝下沒有子嗣，確實是個辣手的問題。

“這後宮的嬪妃這麽多，除了有三個公主，誰也都沒人生出皇子，肯定不是小姐的問題。”葉孟說到，肯定是皇上自己的問題。文帝專寵文獻皇後，後宮虛設，沒有子嗣，大家都歸咎於文獻皇後，可當今皇上後宮嬪妃這麽多，也就生了三個公主，也沒有皇子，肯定是皇上自己的問題，反正不是她家小姐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