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柳和寧離宮多時, 按道理來說，昨日柳和寧剛回宮，他昨晚正常要來中宮宿一宿，以示恩寵。只是兩次大病之後, 多少是傷了元氣, 體力大不如前, 又堆積了不少政務, 實在分不開身，想著稍清閑的時候再來中宮。

今日忙到一般, 聽宮人說，他的後和妃子們都在馬場打馬球。中宮連上了三場，就連東宮皇後都親自上陣了。楊昭聽後, 很是新奇, 他都不知道葉閨臣竟然會打馬球, 至少，她嫁給自己之後, 自己從未見葉閨臣打過的馬球。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近來對葉閨臣上心的緣故, 總覺得葉閨臣比原本自己認為的要有趣一些, 不在只有端莊賢惠的那一面。

楊昭想見識一下不一樣的葉閨臣, 正好也見見柳和寧，於是心念一動, 便暫時擱下了手頭的政務, 來到中宮。

來到中宮，他便看到自己的兩位皇後，品茗閑談，閑暇愜意得讓人羨慕。

“皇上怎麽來了？”葉閨臣起身朝楊昭微微了個宮禮。

柳和寧倒沒有起身行禮，非正規場合, 楊昭早就免去她一些禮儀。

“以後花朝也和和寧一般，在內庭沒有外人的時候，這些俗禮，都免吧了。”楊昭看著覺得越發招自己喜愛的葉閨臣說道。他如今有意擡高了葉閨臣，從以前地位略低於柳和寧，到現在讓葉閨臣和柳和寧真正意義上的平起平坐。

“謝皇上恩典。”葉閨臣看不出有太多的情緒，一副榮辱不驚的模樣，當初她平白無故被柳和寧壓了一頭，她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如今被擡舉，也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高興，似乎她真的從來都不爭，從來都不在意一般。若是一開始，楊昭能平等待她和柳和寧的話，葉閨臣心想自己興許對他的厭惡會少一些，可如今，楊昭就算把天上的月亮摘下來，她都是一樣的不屑一顧。

楊昭見葉閨臣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高興，心中有些遺憾，但是葉閨臣這樣的雲淡風輕的模樣，又讓楊昭多幾分不一樣的感覺。

柳和寧可是看得明明白白，如今的君慎在討好了葉閨臣，顯然君慎是發現了花朝的好，這讓柳和寧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花朝這顆明珠，自己原可以一個人獨賞之的。如今她對花朝私心之欲甚重，半點不願再與別人分享，自然不希望君慎發現花朝的好。當然很多事情，不並不以人的意志轉移，花朝的好，被君慎發現，柳和寧又完全不意外，畢竟明珠始終是明珠，總有難掩其芒，被更多人發現的時候。好在，在眾人還沒發現的時候，自己就已經將這顆明珠捧在掌心。

“我們正在說君慎，君慎就來了。”柳和寧故意出聲，分散楊昭的注意力，她就不喜歡君慎把注意力都放在花朝身上，花朝是自己的。

“哦？那你們說朕什麽呢？”楊昭注意力果然轉移到柳和寧身上，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楊昭總覺得柳和寧似乎也比過往更勾人了一些，過往柳和寧給人感覺特別清澈，讓人覺得生出褻瀆之意都是不應該的。可如今楊昭再看柳和寧，那清澈的感覺還有，卻多了一些說不上來的感覺，特別的撩人。

楊昭心想難道自己是太久未近女色了，不然為何，看葉閨臣覺得她比過往更美，看柳和寧也覺得她比過往更勾人呢？

過往，葉閨臣已然覺得楊昭厭惡礙眼，可如今被壞了好事，還要見他一臉色|欲的盯著著自己和柳和寧看，厭惡值簡直達到了頂|峰。

“我和花朝在說君慎以前馬球打得也極好，我說君慎前些年還是個翩翩公子……”柳和寧說得倒不假，少年時代的君慎比現在招人喜歡一些。過往吧，自己是不討厭君慎，但是現在看他，就覺得有點討厭。柳和寧心中檢討，大概並不是君慎變了，是自己變了，任何想要和自己搶花朝的人，她大概都會覺得討厭吧。

“言外之意，你是嫌棄現在的朕了？”楊昭挑眉問道。

“皇上現在是天子，有天子之威，也有天子之儀，自然不再是個尋常少年。”葉閨臣趕緊接著他們的話，拍馬屁道。

楊昭聽著葉閨臣的話，很是受用。前兩日照鏡子，他發現自己竟然多了幾根白發，確實已不是當年精力旺盛的翩翩少年郎了，常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當著皇帝，擁有著最高權力，發現自己也只是一介凡夫俗子，竟有些怕死。

“朕以前倒不知道花朝竟然會打馬球。”楊昭似乎十分意外的說道。

“嫁與皇上，是為皇後，行為舉止皆為女子的典範，臣妾自有些拘束，不敢行錯，今日見大家都玩了那般開心，心生羨慕，倒是放縱了自己，請皇上降罪。”葉閨臣主動請罪道。

“花朝和和寧在一起之後，性情活躍了不少，你都不知道，花朝以前是從來不和朕說心裏的話的，這般朕很是欣慰。再說了，打馬球，又算不得什麽錯事，花朝喜歡，日後盡管去吧，誰敢說花朝的不是，朕頭一個降罪。”楊昭先是對柳和寧說道，然後再對葉閨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