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人人都是鮑勃,我有一個夢想

眾所周知,美利堅是一個移民國家。

它也一直以民族包容性,多元文化而自豪。

自由,民主,充滿機遇……

這是上層階級與政治精英所共同打造的美好幻象。

似乎只要抵達了這片土地,就能過上更好的生活,開始嶄新的人生。

可正如美夢總會被冰冷的現實叫醒,泡沫總會被殘酷的現狀戳破一樣。

許多底層人士漂洋過海來到這裏,才發現所謂的“美國夢”,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

他們依然從事著最辛苦的工作,領著最低廉的薪水,還要被欺壓、排斥,視為偷走機會的竊賊。

特殊的環境,特殊的土壤,自然能結出不同的果實。

放在五六十年代,種族暴力並不是什麽新鮮事兒。

1917年,聖路易市爆發沖突。

起因是一個黑人司機超速駕駛,隨意改換車道,被白人警察抓獲,期間有肢體沖突和暴力行為,引發圍攻。

隨後惡化、加劇,演變成鬥毆。

槍聲響起,有黑人中槍倒地,更是引發大規模騷亂。

事後,政府出動一萬六千名國民警衛隊的軍人,上街鎮壓,才得以平息。

期間有312棟房屋被毀,48人被殺,一百多人受傷。

這是動蕩的開始。

就在兩年後,1919年的芝加哥,發生了同樣的惡性事件,造成38人死亡,537人受傷,財產損失高達兩百多萬美元。

種族沖突,這股浪潮愈演愈烈,如同擴散的瘟疫,同年又出現在底特律和紐約等多個城市。

所以說,這座燈塔之國的美麗風景線,其實早已在歷史當中重復上演過很多次。

政黨政治導致了社會的撕裂,每四年一次的大選,只是這撥精英取代另一撥精英,輪流坐莊的博弈遊戲。

人們要麽選擇一個看得順眼的混蛋,要麽選擇另一個不太順眼的混蛋。

看似民主的選擇,實際上對少數族裔和邊緣人士毫無意義。

因此,他們只能每隔一段時間就發泄性地鬧一次。

通過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比如,1916年的時候,黑人領袖杜波斯就說過,“暴力是黑人和其他少數族裔擺脫白人壓迫的最有效方式”。

這句話後來得到了黑人群體廣泛的認同,每有受到歧視的事情發酵、擴大,他們就會走上街頭,一邊抗議,一邊開始“零元購”活動。

這樣的情況,要等到黑人牧師馬丁·路德·金的出現才會有所緩解。

後者領導了非暴力民權運動,號召黑人有組織、有幾率的進行遊行,抗議,而非單純使用暴力。

當然,以上都是對於歷史的闡述。

眼下這個時間點,馬丁·路德·金還在埃比尼澤浸禮會的一個教堂,當著助理牧師。

他成為黑人領袖,發表那篇著名的“我有一個夢想”演講,是十七年後的事情。

而一場歷史中並未出現過的黑人與少數族裔,以及邊緣人士——群英薈萃,巨星雲集的維權運動,卻正在以轟轟烈烈的姿態,徐徐展開。

“我支持鮑勃!這是一次對黑人的迫害!那些該死的混蛋!西裝革履,裝成大人物的狗屎精英,他們踐踏著我們的生命!”

一個黑人大哥對著攝像鏡頭憤怒大吼,說話很有節奏感,就像是在唱Rap。

“我也支持鮑勃!同性戀並不可恥!我們也需要得到正確的對待!燒死那些充滿偏見的家夥吧!”

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臉上塗著粉底的中年男子舉著牌子。

“鮑勃是無辜的!他就像是那些被虐待、被遺棄的小動物,面對人類的殘暴無力反抗!他值得擁有一個公道!”

一個來自動物救援聯盟的成員,眼含熱淚,悲憤說道。

“真主會保佑鮑勃,他是一個好人。”

一個宗教人士祝福道。

電視機上流動播放著采訪畫面,僅僅在一天之內,本來籍籍無名的鮑勃就成為了家喻戶曉的名人。

而後,一場規模逐漸擴大的遊行發生了。

熱情參與的吃瓜群眾走上街頭,盡管他們不認識鮑勃,也不在乎什麽平權運動。

但既然大家都這麽做,那自己加入進去又有何妨。

如此一來,還能彰顯內心的正義感。

若是以後鄰居、朋友問起,也可以增加一點兒談資。

於是,矗立於曼哈頓的埃塞克斯大廈門口,湧來的人潮越來越多。

周圍的交通接近癱瘓,連後面趕來維持秩序的警察,還有一輛輛警車都被攔在外面。

這樣的陣仗,讓兇兆先生感到頭疼。

他向來保持著低調的作風,避免出現在公眾面前。

突如其來的曝光,以及成為焦點,讓兇兆先生有些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