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可此言一出,崔檸又安靜了。這讓曲郁山覺得有些奇怪,明明剛剛還叫媽,讓叫爸又啞巴了。這家夥不是故意的吧?

不對,應該不可能,小說裏崔檸的人設就是一朵無辜的小白花,怎麽可能故意叫他媽。

曲郁山把心裏的懷疑壓了下去。

車行駛了近一個小時,終於抵達醫院。

天氣寒冷,生病的人很多,醫院的人擠得滿滿當當,掛號排隊看醫生,花了不少時間。崔檸得的是病毒性感冒,需要住院留觀。等住院手續辦好,輸上液已經是中午。

崔檸病得連床都起不來,今晚帶崔檸去見周望卓的計劃要泡湯了。崔檸不能去,曲郁山頓時也沒了跟周望卓見面的想法。

可這個念頭剛浮現,他的腦海裏就多了一段文字。

【原文:

收到周望卓邀約的曲郁山興奮極了,他恨不得給自己插一雙翅膀,馬上飛到周望卓身邊去,但崔檸生病了。

不過這也不是什麽要緊事,把楚林留在這裏照顧崔檸就可以了。這樣想著的曲郁山開始期待今晚的見面,他甚至對著鏡子照了很久。一收到周望卓發來的地址,他就立刻讓翻譯開車送他去……】

這段原文文字突兀出現,讓曲郁山愣了一下,因為在之前是沒有這段劇情的。

但他很快又想通了,原劇情他也沒有在日本見到周望卓,多半是作者修文了吧。

現在哪個搞創作的,不修改自己的作品呢?

因為這段文字,曲郁山今晚必須要去見周望卓,不過他不準備白白去一趟,總要做點什麽。雖然崔檸不能去,但他可以去刺激周望卓。

想到這裏,曲郁山眸光微轉,趁楚林和翻譯都不在病房的時候,他偷偷坐到了崔檸床邊。

“崔檸?”他輕輕喊崔檸。

崔檸沒反應,像是睡熟了。

見狀,曲郁山掀開被子的一角,把崔檸的手拿了出來。他準備拍一張和崔檸的牽手照,正好人睡著了,拍了也不知道。

為了看上去親密,曲郁山不僅跟崔檸十指緊握,還特意把自己的腕表露出來。他忙著低頭拍照,沒注意到被自己牽著手的人睫毛顫了顫。

*

日本雖然今天停雪,但周望卓乘坐的航班延遲了近兩個小時,所以等曲郁山收到周望卓發來的微信,外面的天都黑了。

曲郁山如原文所寫,留下楚林照顧崔檸,自己坐上翻譯的車。周望卓入住的酒店距離醫院有一定距離,等曲郁山到時,已經是晚上八點。

他一邊跟周望卓發微信說自己他到了,一邊問翻譯要不要一起去吃點東西。

哪知道翻譯很歉意地跟他說:“曲總,我剛剛收到我家人消息,說我媽媽身體有些不舒服,我想請假一天回家看看,可以嗎?”

“當然可以,你快去吧。”曲郁山說。

翻譯再三鞠躬道歉,才開車離去,曲郁山看著翻譯開遠的車,忽然發現脖子有些涼,一摸才發現自己把羊毛圍巾掉在車上沒拿。

倒是可以打電話叫翻譯送回來,但想著對方急著回家見媽媽,曲郁山還是直接踏進酒店。

進入酒店的同時,周望卓回了消息,他把房號告訴了曲郁山,讓曲郁山直接上來。

曲郁山照著所發的房號坐上電梯,等下了電梯,到了房門口附近,他發現不太對勁。

他要進去的房門外站著兩個身著西服的保安,他們看到曲郁山,用日文問了一句,“先生,請問你有請帖嗎?”

見曲郁山沒聽懂,又換了英文。

這是個私人聚會,曲郁山以為是自己走錯了,但房號沒錯,他又給周望卓發消息,問對方有沒有發錯房號,說這裏進來需要請帖。

周望卓回:“沒有發錯,小郁,你跟他們說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曲郁山皺皺眉,將信將疑地對著保安說了周望卓的名字,他說的中文,本以為兩個兩個保安聽不懂,但他們聽懂了,還將大門推開,示意曲郁山可以進去。

厚重的雕花大門一開,裏面的香氣便湧了出來,除了香氣,還有喧囂、奢靡。屋裏屋外是兩個世界,外面的世界冷冷清清,而裏面的世界衣香鬢影、燈燭昏暗、影影綽綽。

此時原文文字再度浮現。

【原文:

曲郁山沒想到周望卓跟自己的見面還有那麽多無關人士,這是他十年後第一次見對方,這讓他沮喪極了,可他又舍不得離開。

他喜歡周望卓,喜歡到發瘋,所以他忍著不舒服走了進去……】

曲郁山照著原文所寫,走進房間。房間很大,最上方懸吊著一個巨型的金色玻璃蓮花狀的燈,層層疊疊,流蘇垂下。房裏的沙發全是紅絲絨材質,深綠色窗簾將屋外景色遮得嚴嚴實實。

進門後,有服務生遞給曲郁上一張面具。

這是個蒙面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