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3頁)
嘶!
燭方輕輕翻了個身,最後選擇趴在床上,想起觀溟便一肚子火。
昨晚的觀溟就跟瘋了一樣,又兇又猛,仿佛一頭發狂的野.獸。他都說了熒惑沒對他做到最後一步,觀溟卻像沒聽見似的,不停地折.騰他。
雖然是他隱瞞在先,但他這麽做也是為了他。
燭方對此既心虛又生氣。
門被輕輕推開了,一道月白色的身影邁了進來,將手裏的食屜放在了桌上。
燭方知道進來的人是觀溟,佯裝仍在熟睡中,閉目不起。
片刻之後,那道身影走到了床邊。
“師兄該起來進食了。”觀溟的語氣一如往常:“給師兄帶了紅豆薏米粥。”
燭方閉著眼睛不說話,肚子卻是空得不行,只差咕咕直叫。
“既然師兄不餓,”觀溟語氣一轉,目光掃過矮幾上的藥膏,取至手中:“那便先上藥吧。”
乍然聽見這句話,燭方的大腦頓時清醒了,睫毛眨了眨。沒等觀溟掀開被子,搶在前面先一步攔下他的手。
觀溟停在中途,手腕燭方抓住,溫度迅速從指尖傳遞過來。
“師兄醒了?”
“嗯……”燭方急忙把手收回,往桌上的食屜看了一眼,學他的樣子板著臉說:“我餓了。”
見他手裏仍拿著那盒藥膏,燭方又補充了一句:“我要你喂我。”
觀溟默默應下,放下藥膏轉身端來那碗紅豆薏米粥。他先將碗勺放在矮幾上,然後動作輕緩地扶起燭方,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裏。
充盈的日光穿過窗欞落在床腳,屋內的兩人看上去格外溫馨。
觀溟喂燭方吃完了最後一勺,這才啟唇問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喝過粥,燭方的氣已經消了大半。
“這……”他欲言又止:“你說的是分魂症?你今天沒去劍會?”
“剛去了回來。”觀溟如實道:“師尊說是他讓師兄隱瞞我的,還說只有師兄才能治好我,讓我來問師兄。”
看這樣子,掌門師尊是打算讓他把這一切告訴觀溟了。
燭方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徐徐道來:“大概是在白魚鎮的時候……”
他一五一十地說給觀溟聽了,還提到了兩個副人格的名字和性格。因為擔心觀溟吃起醋來沒完沒了,便將熒惑做的那些事一句話帶過,沒說得那麽仔細。
“就是這樣了,其實他們也就最近出現得比較頻繁。師尊知道你為這次劍會準備了很久,所以才會讓我暫時瞞著你,打算劍會結束後再跟你說。”
“師兄辛苦了。”
“知道就好。”燭方很滿意他這句話,氣也差不多都消了,警告道:“下次不準再那樣。”
觀溟望著燭方頸間的紅痕出神,沒有及時作出答復,而是又一次問他:“除了師兄說的那些,他們……真沒有對師兄做別的麽?”
得了,這人還醋著呢。
“都說了,只有親了幾次,還有用手……但那些都不是我主動和自願的,別的就沒了。”燭方紅著臉支支吾吾地說完,挑眉仰頭看他:“你不信我?”
觀溟垂下眸子,握著懷中人的手:“信你。”
“真的信我?”
“真的信你。”
“那我要吃荷花酥,你去給我買。”
“好。”觀溟說著便要起身。
“等等,我沒說讓你現在就去。”燭方拉住觀溟的袖角,不好意思地望著那盒藥膏:“先給我上藥。”
霜雪居外。
澹如在門口徘徊了許久,見到一名灑掃弟子從裏面出來,連忙走上前去。
灑掃弟子認得他,不待他開口便道:“二師兄今日不在,你有什麽事改日再來找他吧。”
“我不是來找二師兄的。”澹如手裏不知提著什麽東西,聞著挺香。他道:“大師兄在嗎?今天沒看見他去劍會。”
大師兄和二師兄此刻正如膠似漆,哪裏顧得上你。
灑掃弟子搖了搖頭:“大師兄也不在,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
說完,關上霜雪居的大門,從他身旁擦肩而過。
澹如又在門外站了一會兒,低頭看了眼剛從山下買的零嘴,慢慢轉身離開。
燭方並不知道澹如來過了,此時的他正趴在床上,一邊讓觀溟給他上藥一邊和觀溟閑聊。
藥膏清清涼涼,燭方的耳尖卻有些發燙。
“你以前有換過名字嗎?”燭方道:“熒惑說,他從出生起就叫這個名字。也就是說,你以前該叫做熒惑才對。”
提到那個副人格,觀溟悶著頭回答:“沒有。”
“沒有嗎?”
“也可能是忘記了。”
燭方忽然想起醫書上說的話,出於自我保護,患有分魂症的人會下意識地把過去的痛苦封存起來。這麽做會導致他們失去幼時的部分記憶,而這部分記憶的痛苦則由副人格替他們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