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3/5頁)

畢竟龍主和王後不一樣,倘若他們動起手來,僅憑觀溟的修為不一定會是龍主的對手。

正想著,坐在一旁的宵練開口說道:“有燭方公子在他身邊,作為老朋友的我也能放心了。”

燭方道:“你不和我們一同去東荒嗎?”

“不了。”宵練搖搖頭,笑得十分豁朗:“天大地大,四海為家。我在北荒待得久了,去了東荒反倒不習慣。有什麽事你們不妨寫封信來,我收到信一定會趕過去。”

“嗯,宵練公子也是。”燭方說著想起了賽酒會上的那柄匕首,隨即摸出來遞給他:“這匕首定是宵練公子很重要的東西,今日我算是物歸原主了。”

宵練往外推了推,沒有收下:“他既送給燭方公子,這便是燭方公子的東西。輸了就是輸了,哪有收回去的道理。我自幼便學著鑄劍,至如今已有二十余年,鍛鑄這種匕首花不了多長時間。”

聽他這麽說後,燭方才沒有堅持再還回去,目光一掃腰間佩劍,趁機道:“聽觀溟說出塵不染出自孟家的劍爐,前段日子我這柄出塵劍好像出了些問題,可以麻煩宵練公子幫忙看看嗎?”

“自然可以。是什麽樣的問題?”

“有的時候無法拔劍。”燭方邊說邊把劍取下來:“還有的時候,它會自行攻擊,上次三宗劍會便是如此。”

宵練雙手捧著劍,前後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無法拔劍?”

“嗯。不過只有那麽一次,當時情勢緊急,也不曾注意。”

宵練問道:“觀溟的不染劍有出現過類似的情況嗎?”

燭方認真回憶了一下,搖頭道:“好像沒有,沒聽他提起過。”

宵練又道:“結為道侶後,你們日夜都在一起?”

“是……怎麽了嗎?”

宵練將出塵劍收入鞘中,解釋道:“這兩柄劍本是一對,長久攜帶之後,會隨劍主的關系發生微妙的變化。燭方公子不必擔憂,只消把你的出塵劍和他的不染劍放在一處就行。”

“放在一處就行了?”

“嗯。”

“好,謝謝宵練公子。”

“你既是觀溟的道侶,也就是我宵練的朋友,以後不用這麽客氣。”

兩人話音剛落,偏殿的殿門便在這時開了,觀溟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才去面見了龍主回來,頭上露出一對削成一半的龍角。

燭方快步走過去,到了他面前停下來,擡頭對上那雙深沉的眼眸,什麽話也沒說,只是靜靜地抱著他。

觀溟默了默,說道:“我已經和龍族斷絕關系了。”

“沒事。”燭方把頭埋在他懷裏,柔聲道:“你還有我。”

聞言,觀溟用力地回抱著懷中的人。

離開北荒已是三日之後,宵練一路將他們送到溟海邊。快要上樓船的時候,他單獨帶著觀溟去了趟海邊的酒肆。

街上的人都在傳王後逝世的消息,有人說她是病死的,有人說她自盡的,還有人說她死之前在王都瘋言瘋語,見了人便細數自己過去的殺人行徑。

於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從前的惡行,四處都能聽到對她的唾罵聲。

“想不到王後竟是這等心狠手辣之人,死得好。”

“最慘的還屬孟家,無辜受到牽連,一夜之間被滅了滿門。”

“孟家那真的是無妄之災……”

剛跨進酒肆,觀溟便聽見這段對話。他在宵練的對面坐下來,面帶愧色:“都是我連累了孟家。”

“你看你,哪裏的話。這事和你沒關系,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宵練招手喚來酒肆老板端上酒水,正要給他斟酒,又忽然想起賽酒會那次,問道:“你家師兄管你喝酒嗎?”

觀溟剛要回答,面前的酒杯已經被滿上了。

“就喝一小杯,你的酒量那麽好,喝一杯不成問題。”宵練道:“我單獨留你在這裏見面,也是為了你師兄的事。”

聽他提及燭方,觀溟隨即問道:“什麽事?”

宵練見他著急了一瞬,壓低聲音挑了下眉:“老實說,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你家師兄?”

觀溟不答反問:“他和你說了什麽?”

“確實說了一些。”宵練慢慢道:“上次在王都,他讓我幫忙看了他的佩劍,劍上被人下了道封印,但他好像並不知情。那道封印可以壓制修為,還可以克制魔息,是你做的?”

觀溟抿了口酒,默而不語。

另一邊。

燭方先上了樓船,找夥計要了間客房。他前腳才邁進去,後腳便有一個聲音叫住他。

“您是燭方公子嗎?”

燭方回頭一看,是名年輕男子,面孔很是陌生。

“我們認識?”

“不認識,我是專程來給燭方公子送東西的,送完就走。”年輕男子遞給他一個小包袱,抿唇微笑道:“公主說,讓燭方公子千萬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