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金鱗豈是池中物

梁坤也和韋坤打了個招呼。“謝謝你幫忙做介紹人。”

韋坤心情復雜,嘴角抽了一下。“不客氣,我是正好碰上了隨口說一句。”

說起來簡單,但小人絕對不會隨口說這一句。

梁坤對韋坤的印象不錯,甚至比許詩純還好,因為他倆性格有很多相似之處,能夠理解對方的一些想法。

比如,他完全能理解韋坤不喜歡許詩純的原因,這人不可能聽女人的,凡是喜歡自己說了算;他也知道韋坤有一顆愛表現,想吸引所有人眼球的心。

在沒有利益沖突的情況下,梁坤和韋坤不討厭對方。關鍵是梁坤現在強出一大截,沒有競爭了。看新聞就知道,燕京只有一個坤哥。

韋坤的性格沒問題,一個人形象好,有才華,家裏還有錢,性格狂妄一點很正常。這種家庭培養出的孩子性格唯唯諾諾才奇怪。

他開始用其他方式刷存在感,對親自領兩人來包間的餐廳經理劉傑說:“找個人在門口看著,別讓閑雜人等進來了。”

李客勤在內地不是很紅,認識他的人也不少。萬一有人來要簽名,或者進來記者采訪,他組織的這次會面就不夠完美了。

劉傑用力點頭。“韋少放心,一定不會有人來打擾,五位請用餐,如果有什麽需要就讓服務員叫我一聲。”

劉傑對三個年輕人都很恭敬,尤其是梁坤。

他這次看見梁坤,心中情不自禁的冒出一句話——“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

而且梁坤雄霸天下,八成是沒有後半句批言的。

劉傑最近看到了很多關於梁坤的新聞,餐廳的年輕員工也經常聊他的事。他寫出了暢銷小說,在全國大賽上戰勝知名演奏家奪冠,現在連香港著名歌星都找來了。

他原以為韋坤就是最牛的大學生之一,結果兩個“坤哥”實力差距明顯。他開始考慮讓兒子改名去,名字裏帶個“坤”字未來也許更有前途。

眾人又寒暄了幾句,李客勤和經紀人章嶸的態度特別客氣。他們都懂得察言觀色,韋坤一看就是京城的富二代,餐廳經理見到他像見到了少主,幾乎是言聽計從。

見面的地方是韋坤推薦的,免單,李客勤走之前合幾張影就行了。之前他們聊了一會兒,李客勤知道了韋坤家裏是做玉石、珠寶生意的。

章嶸也打聽到一些消息,這家俱樂部是三家企業的老板一起開的。除了珠寶公司外,還有做房地產和電子產品的兩家公司,實力都不俗。經理和許詩純說話很客氣,他們猜測肯定是另一家老板的女兒。

明星和普通人比那是相當的牛,有錢有勢受人追捧。當面對的是資本家的時候,明星通常沒什麽底氣,說話辦事會非常小心,生怕得罪了惹不起的人。

這事其實挺簡單,不亂擺架子耍大牌,一般就不會得罪人。

章嶸最初還曾想過,如果梁坤真能做出好曲子,要不要忽悠他一下,用很低的價格買斷他的曲子。內地的詞曲作家和香江的不同,地位不高,很難賺到錢。

在內地流行音樂界,無論是順風順水的興盛時代,還是慘淡經營的低潮階段,詞曲作者的地位從來就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他們默默無聞地給那些台前風光無限的歌手們輸送著“營養”,自己卻忍受著不合理規則下的層層盤剝。

“《十五的月亮》十六元”,這一戲謔的說法是國內詞曲作者尷尬報酬的真實寫照。這首經典歌曲在1985年問世,當時的版權費是三十二塊錢。演唱者與詞曲作家平分了版權費,一人十六元。與此對應的是歌星少則數萬元多則幾十萬元的出場費。

現在章嶸完全放棄了忽悠的念頭,不只是因為梁坤認識富二代朋友,還因為他覺得梁坤的性格和身份有點危險。

梁坤懟過不少人,脾氣很沖,經常不按套路出牌。

更重要的是,他是一個暢銷書作家。永遠不要低估一個文人,即使這人很年輕。

文人的筆可以寫出贊歌,歌頌光明;文人的筆也可以是一把利器,切開迷霧,揭露黑暗;文人的筆還可以是一把刀,殺人不見血的軟刀子,殺的不是肉體,而是名譽,品德等等。

曹操就是被羅貫中黑成大反派的,很多事情他根本沒做。“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曹操都沒有說過,他只是說了“寧我負人,毋人負我。”

如果得罪梁坤,他只要說一些壞話,李客勤想在內地打開市場就會難度大增。

當然,就算章嶸表現出壞心思,李客勤也會阻止。他說起了昨晚去看決賽的事,說了對梁坤原創音樂的一些看法,有多欣賞對方全表現在臉上了。

章嶸在一旁看著都想捂臉,這架勢不好討價還價,李客勤根本沒打算把梁坤當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