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祁雲敬是在回家的路上看到溫然給他發的消息,溫然不屬於工作合夥人,所以祁雲敬給他的是自己私人號碼,一般有急事,別人會直接給他電話,不重要的事情才會這樣發消息,所以祁雲敬一般也只有突然想起來才會看一眼私人號碼上的消息。

等回到房間,看到放在他床上的禮盒,祁雲敬隨手放進了櫃子裏,不管溫然是真有原則還是假客氣,既然說不要了,那就不要,他沒那麽多時間去掰扯這點小事,如果溫然是真這麽有原則的人,那的確會讓他高看幾分,不過到現在,幾次接觸下來,他對溫然的印象都不算差,進退有度的人,很少會惹人討厭。

只是這溫然跟他調查到的樣子實在是出入太大,弄錯人肯定是不可能的,就是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什麽不為人知的內情了。

自從查出祁老太得了癌症,家裏人只要有空都會抽出時間來陪伴,以前一個月都難得回家一趟的祁雲敬,現在哪怕忙的徹夜不歸,也會盡量趕回來陪著老人用個早餐。

雖然祁雲敬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沐浴**味,面容看起來挺精神,就像是睡了一覺晨練後洗了澡的,但溫然還是一眼看出了他的疲色,果然千億大佬不是那麽好當的,小說中只是一段文字描寫的事兒,真變成生活了,那些成功的背後也都是一點一滴堆砌起來的。

這次為防溫然又鬧出什麽幺蛾子,祁雲敬直接選擇了跟他一樣的早餐,他對食物並沒有什麽偏好,中式或者西式都可以,就看哪種方便更節約時間了。將小雲吞端到了自己的面前,瞥見溫然似乎有些遺憾的小眼神,祁雲敬莫名愉悅了幾分。

顏哲是最後下來的,不知道是睡得太久了,還是睡得太不好,整個人一副滿身沉重的樣子,祁雲敬眉頭微蹙:“你又通宵遊戲了?”

顏哲雖然跟祁雲敬只是表兄弟,但從小就生活在一起,相處的時間甚至比跟各自父母在一起的時間還要久,所以兩人的關系是最好的,但關系好歸好,怕也是有點怕的。

聽到祁雲敬的質問,顏哲滿臉無奈:“哥,我又不是剛上大學那會兒,每天休息的時間都不夠,哪還有那個精力去通宵遊戲。”

顏哲揉著睡得酸疼的脖子坐到了餐桌邊:“這幾天不知道為什麽,只要睡著了就開始做夢,一個夢接一個夢,經常還各種夢中夢,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祁老太滿臉心疼道:“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了?我看好多當明星的,壓力不知道有多大,要不要找一個心理醫生紓解一下?”

顏哲連忙安撫老人:“我哪有什麽壓力啊,那些壓力大的都是一無所有只能靠自己拼搏的,我要是娛樂圈混不下去,那就只能回家繼承家產了,這種壓力我還是能扛得住的。”

顏哲不想給老人造成心理負擔,於是打算轉移話題,就聽一旁的溫然開口:“昨天我給你的是安神符,你可以放在枕頭下面試試。”

祁雲敬眉頭再次微不可見的一蹙,他不是個盲目科學的人,有些東西哪怕他沒有親眼見過,但也不會否認其存在,可是這不表示他希望在自己家裏見到這種神神鬼鬼的東西,尤其是家中還有個信這些東西的老人。不過他並不會在餐桌上說些掃興的話,好在溫然也好像只是隨口一說就打住了。

顏哲對於這些符之類的東西並不感冒,但人家會這麽說也是出於好意,他也不會不識好歹,於是笑著道:“好,回頭我試試。”

祁老太拍著顏哲的手道:“小然的符很靈的,這兩天再讓管家做點安神湯給你喝,咱們內外兼備。”

全家也就祁老太最信這些了,不過祁老太要是不信的話,也就沒祁雲敬跟溫然的這段婚姻了,不管是祁雲敬還是顏哲,這種無傷大雅的小哄還是會做的,哪怕自己不信,面上都是好好的應承。

等用完早餐,溫然回房間的路上被祁雲敬堵住了,沒等祁雲敬開口,溫然就勾唇一笑,兩個小梨渦莫名透著一股甜:“我說你今天怎麽沒急著上班呢,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放心好了,雖然協議裏沒有明令禁止這一條,但我也不會在你家亂搞什麽封建迷信,有些人去日本玩都會去淺草寺求個護身符呢,難道人家就是封建迷信了麽,你不能因為我道教出身就這麽敏感嘛,你放心,喝符水,設法壇這種事,我絕對不會在你家裏幹的。”

祁雲敬眼睛一眯,捕捉到了他話中的漏洞:“不在家裏幹,你還想在外面幹?”

溫然眨巴著黑白分明的眼,滿臉無辜的看著祁雲敬:“那我總要賺錢吃飯嘛,要是有生意上門難道還往外面推不成,不過我保證,這些都是我私人的事情,絕對不會沾染祁家半分。”

祁雲敬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衡量他話的真實性,但他們之間只是協議關系,正如溫然管不到他的私人生活,他自然也管不了溫然的,最終只得道:“記住你的話,我不希望有天讓我的律師去警察局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