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和好

秋清蒔表情嚴肅,好似下一秒天就要塌下來。

姚相憶被她唬住,找了塊毛巾擦臉,掀開被子一角坐進去,與她並排靠在床頭。

頭頂的壁燈只開了一盞,暖黃色的光為她們罩上一層細膩朦朧的面紗,模糊了她們眉目。

電視裏的慕容雲海,依然雷打不動的和楚雨蕁談戀愛。

姚相憶擦完臉,再用毛巾擦手,她很仔細,沿著每一根手指的指根向上,一節又一節,直至粉潤的指尖。

左手擦完,擦右手。

秋清蒔體內的燥熱還沒完全消散,看著那修長分明的十指,身體仿若在一瞬間感受到它們微涼的觸感,惹得她的心滾燙不已。

呼吸變得短而急促。

秋清蒔別開臉,視線虛虛落向臥室裏的某一點。

“你要和我談什麽?”姚相憶把毛巾折好,放到一邊。

她聲音淡淡,如羽毛般輕軟,隨意中帶著些微鄭重。

秋清蒔被她撩亂了心湖,用手撫住心口,深呼吸,緩慢且均勻的吐氣。

“你……是不是……”秋清蒔有些猶豫,後又下定決心般,面向姚相憶盤腿而坐。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後半句她咬字格外重,兩只手一點一點攥住被單,拉扯出密密匝匝皺痕。

她的提問出乎姚相憶的意料。

姚相憶啞然失笑道:“為什麽這麽問?因為我剛才發揮失常?”

秋清蒔悶悶道:“對啊。”

姚相憶一貫拿她沒轍,一雙水盈盈的眼睛似乎要看進她內心,前所未有的認真道:“秋清蒔,這個世界上沒人比我更愛你。”

這話一說,一股酸澀從她心底噴湧而出,梗在咽喉處,魚刺一般紮得她生疼。

但她努力偽裝著,表情故作輕松,甚至不忘在唇邊勾出一抹上揚的弧度。

秋清蒔演技頂呱呱,又是她的枕邊人,能看出她的笑意未達眼底。

看破不說破,繼續第二個問題。

“你有沒有在外面……養別的狗?”

“絕、對、沒、有。”

秋清蒔重重點了下頭:“好,你說我就信。”

姚相憶的性子她了解,向來說一不二,更不是朝三暮四的人,不然她當年大學畢業正值事業上升期,不會冒著掉粉的危險早早的和姚相憶結婚。

這個答案的功效不亞於吃下一顆定心丸,秋清蒔很寬慰。

她的工作特殊,聚少離多是常有的事,就拿去年來說,二人世界的天數加起來愣是沒超過一個月。

幸虧姚相憶那會兒長得醜,不然爬床獻身的狐媚子至少一天一個。

但世事無常,姚相憶轉眼變得美若天仙,還有錢有勢,她定力那麽好瞅一眼都禁不住春心蕩漾,其他人見了還得了!

目前的形勢她分析過,對她很有利,姚相憶一沒移情別戀,二沒沾花惹草,一顆真心全系在她身上,挽回的余地很大。

再者,誰家兩口子沒個七年之癢,她們自小黏糊在一起,偶爾癢一癢實屬正常。

需要彼此找個時間撓撓。

“最後一個問題,”秋清蒔咬住唇,醞釀好半天,盡量委婉道,“你最近……工作很累嗎?”

姚相憶認真思考著,她最近因為覺醒,心緒不平靜,翹班的時間比上班多一倍:“還好。”

秋清蒔的情緒急了兩分,追問道:“有四肢乏力……或者容易疲乏倦怠的情況嗎?”

姚相憶疑惑她的問題為什麽愈發奇怪:“好像……有吧。”

人呐,一旦過了二十五歲體能會明顯下滑。

姚家人丁興旺不假,全是草包,老爺子年紀大了,當不了大事,她責任心強,重擔就全落在她一個人的肩上。

白天忙工作,晚上去應酬,一天到晚跟個陀螺似的打轉,身體肯定大不如前。

秋清蒔拍了一巴掌,眼裏寫滿了然。

她可是連續三年登頂“亞太區最美100張面孔”的女人,不單單是臉,還有身段、氣質……

絕對的美人在骨也在皮!

隨便一張照片都能輕松出圈!粉絲天天吸她美照,即便是個木頭人也會難掩心動。

姚相憶這個討厭鬼,身在福中不知福,竟然無福消受她的制服誘.惑.

除了身體健康告急,不會有其他原因。

秋清蒔心疼不已,擺好枕頭,護住姚相憶的腰,帶她躺下,然後拉過被子將其蓋得嚴嚴實實:“相憶你別太操勞了,你累垮了我怎麽辦。”

秋清蒔枕著姚相憶的胳膊,有節奏地輕拍她的肚皮,像在哄小孩入睡:“我今晚太心急了,不該勾.引你,放心吧,我把档期往後延一延,最近在家陪著你,幫你好好調理。”

說著,臉蛋蹭進姚相憶的頸窩:“咱們共度難關。”

順便調節調節即將岌岌可危的婚姻。

姚相憶滿頭黑線:“不用了。”

秋清蒔咬了她下巴一下,力道把握在調情不挑.逗之間,咬出一圈淺淺的牙印和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