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耳光

紀蘋涵宛若一頭發怒發狂的野獸, 獸性如狂風般呼嘯,刺激著姚相憶的每一根神經。

這是姚相憶第一次被如此無禮的對待過, 她捏住紀蘋涵手腕,挑釁的話語不停:“我和白夢昭談過了, 她對你們天紀非常失望,強扭的瓜不甜, 紀老板何必纏著人家不放呢。”

她用的是“纏”,諷刺紀蘋涵,也諷刺天紀。

最後彎唇一笑, 貼心的把話補全:“像個潑皮無賴。”

“欺人太甚!”紀蘋涵掐她脖子的那只手,抖得越發厲害。

秦春後知後覺地大叫一聲:“紀老板, 請你放尊重些,再撒野我可叫保安了。”

言罷, 轉身往外去。

姚相憶卻一個劈手打在紀蘋涵的手肘處。

紀蘋涵顯然受不住疼,捂住受傷的地方倒退數步。

她又開始咳嗽,比之前咳得更厲害,捂住咽喉和肚子,每一聲都連帶著胸腔發出沉悶的嗡鳴和回響。

一雙眼睛仍舊死死盯著姚相憶, 陰鷙且肅殺, 帶有些許冰冷。

與平日的威嚴克制大相徑庭。

姚相憶這才意識到紀蘋涵很不對勁……像變了一個人。

“……紀老板?”秦春喚道。

紀蘋涵跌坐到沙發上, 頭低低地垂著, 喘.息聲很重,衣領被冒出的虛汗浸濕,整個人像是被抽幹了力氣。

她嘴唇動了動, 提著氣,提直了脊梁說:“合同拿來……我簽。”

夏夜,風徐徐在吹。

沒了霸霸的陪伴,秋清蒔唯有找集美們打發無聊的時光,逛街購物聊八卦。

傍晚時分,有人提議找家酒吧玩,說是集美的集美開的。

女人多的地方話多,大家愛熱鬧,鬧著去捧捧場。

秋清蒔發消息問姚相憶今晚加班嗎?

回消息的是秦春,告訴她客戶非拉著姚相憶去吃飯唱k,回家會很晚。

秋清蒔不樂意了,打了通電話過去。

“她說好的晚上不應酬,回家陪我二人世界的。”

秦春嘿嘿地笑,替姚相憶說情:“客戶太難應付,姚總不好推。”

秋清蒔語氣一凜:“客戶男的女的?漂不漂亮?”

“中年婦女,離異兩次,三個娃。”

秋清蒔安心了,掐斷電話,與集美們一塊去愉快的玩耍。

酒吧的空氣中流竄著帶有酒精的燥熱。

秋清蒔托著腮,欣賞著戚百萱在舞池中的火辣舞姿。

身旁的幾位集美在為戚百萱歡呼呐喊,誇她一代辣媽,其中一人開了一瓶果酒擱進秋清蒔手中,與秋清蒔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秋清蒔時不時張望戚百萱,擔憂道:“她一個人在那能行嗎。”

到底是公眾人物,出來夜生活,多少要保持低調,況且她們一個保鏢都沒帶,真要出了事難應付得很。

集美心眼兒大:“沒關系,這裏光線暗,看不清她是誰。”

秋清蒔默不作聲。

她心思細膩,實在不放心戚百萱一個人在人堆裏。

酒吧這地方多得是因酒精沖昏頭腦的人,防患於未然才好。

“我去叫她回來。”

說著,不等集美回應,在迷離且恍惚的電子樂中踩著階梯,下去舞池。

不料在中途,撞上一喝得醉熏熏的男人。

秋清蒔一個趔趄,差點栽倒,連忙抓住扶手穩住身形。

男人就沒有她的好運氣了,反應不及,直挺挺的往後摔下去,像個巨大的皮球一滾到底,伴隨著慘叫和巨響。

“唉喲……”

男人四肢抽搐著,抱抱頭,又抱抱膝蓋,以一種極度扭曲的姿勢躺在地上。

秋清蒔亦是喝了點酒,人沒醉,但有幾分微醺,見狀懵在原地,半晌才如夢初醒,怕人摔懷了,大步流星地奔過去。

“先生,你沒事吧?”

她蹲下.身,查看男人的傷勢,準備叫救護車時,發現手機落在了卡座。

一個大男人躺在地上,足夠吸睛,周圍的人紛紛轉過視線來瞧。

男人的幾位朋友見了,沖過來試著扶起他。

秋清蒔的集美們見了,同樣忙不叠地趕過來,詢問發生了什麽事。

“還能有什麽事,這女的撞了人唄,路那麽寬眼瞎呀,非往我兄弟身上撞,投懷送抱啊!”

說話之人的無禮,令秋清蒔厭惡不已。

集美們不幹了:“嘴還能再臭點嗎?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吧,醜得一匹。”

“你他娘的美!”

男男女女,你一言我一語,話趕話,誰也不服輸,爭得面紅脖子粗。

“好了!”秋清蒔被吵得腦仁疼,打斷她們。

許是燈光曖昧的緣故,將她的神情映襯出孤傲冷艷,嗓音更是清淡:“我撞了這位先生,有錯在先,是我的不對,抱歉。”

隨即瞟了眼已經由人攙扶著站起身的男人,去卡座拎來包包,把一沓鈔票遞過去,誠信誠意道:“醫藥費營養費我出了。”

男人一掌打掉她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