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皇後這麽美,能有什麽壞心眼……

兩人推拽拉扯了許久, 音晚倏地回過頭,踮起腳,仰頭吻上了蕭煜的唇。

音晚的身量在女子中不算矮, 自成婚後眼瞧著還在長, 但和蕭煜一比卻顯得格外嬌小。蕭煜不配合不拒絕, 由她仰頭親吻他,親了不多時,她便覺得脖子好像快要斷了。

她嚶嚀一聲,扶著脖子要縮回來, 卻叫蕭煜反客為主, 禁錮在懷裏。

他低下身, 擁著她親了好一陣,直到兩人的氣息紊亂,才堪堪將她松開。

蕭煜那漆黑眼眸中染了欲色, 將本清冷的面映照的妖冶瑰秀,他抓住音晚的手, 力道之大, 像要把她融入骨血。

他只覺體內血脈賁張, 熱流激湧,恨不得立即將她推倒在榻,可想起此處是佛門,又強硬地壓制了下去。

就算他不信鬼神之說,可也不想在三州百姓罹受饑困之苦時,去做褻瀆神靈的事。

他將音晚摟在懷裏, 嗅著她發髻間的清香,直至氣息平復,才低眸看她, 眼中含著戲謔:“這算怎麽回事?”

音晚垂下眉眼,靜默不語。

蕭煜作勢要把她推開,她才慌忙道:“我錯了。”

蕭煜平展開闊長的衣袖,重新將她卷入懷中,不依不饒:“哦?”

音晚道:“我不該惹陛下生氣,不該無理取鬧,是我做錯了,以後不會了。”

因剛才的糾纏,她高挽的雲髻微微淩亂,自耳邊垂下幾綹青絲,勾勒得秀面愈加小巧精致,楚楚可憐。

蕭煜看著她,妝鬢雖亂,卻依舊容光攝人,任憑她情緒低悵,眸光黯淡,難掩傾城美艷。

他心底明鏡一般,她為何要這樣,為何要討好他,卻不想點破,寧願繼續糊塗下去。

自從嘉猷門之亂發生後,兩人之間再沒有這般溫馨纏綿的時光,就算她是在跟他做戲,也依舊是珍貴無比的。

沉默相擁了許久,音晚終於沉不住氣,道:“您打算如何處置?不能讓人知道我喝的是什麽藥,父親還在京,那會連累他的。”

蕭煜心裏是有數的。下毒的黑手要查,但不能放在明面上查,音晚的身世始終是大忌,絕不能讓外人知道。

世宗嬪妃私通皇戚,生下的女兒又被他迎進宮封為皇後,事情一旦傳揚出去,會傳得多難聽。口舌之利,他一向是知道的。

也許,那黑手也正是知道這一點,才肆無忌憚地下毒。

蕭煜稍加思忖,道:“我心底有數,你不要擔心。”

“有什麽數?”音晚不放心地追問:“若是不處置她,她有恃無恐,將來再害我怎麽辦?”

蕭煜目光幽邃地盯著她。

她好像又恢復了剛進佛堂時的樣子,驚懼交加,淒惶惴惴,渾身顫抖著,仰看蕭煜,聲音都在打顫:“我不想變成母親最後的樣子,言行怪狀,瘋瘋癲癲,如果是那樣,我寧願死。”

蕭煜捂住她的嘴,低聲叱道:“不許胡說。”

音晚隔著他的手,與他對視良久,倏地掙脫他的懷抱,踉蹌著後退幾步,叫道:“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在看戲,看著自己的妻子和母親明爭暗鬥,你就在一邊觀察我們,揣摩我們的內心,想著掌控一切,讓我們都乖乖聽話。”

她退到穹柱邊,冷笑:“蕭煜,你就承認了吧,你跟你父皇沒什麽兩樣,什麽愛?他要是愛我母親,會眼睜睜看著她被人害成那個樣還不放手嗎?”

蕭煜由著她瘋,由著她惡語傷人,心底的疑影卻漸漸淡了。

他城府幽深,自然一眼看出此事嫌疑最大的是他的母後。

可這並不代表他能被牽著鼻子走。

除了是母後所為,還有可能是音晚在演戲。

不管基於何種目的,挑動他們母子翻臉也好,陷害母後也罷,她是有動機的。

可她這般口不擇言,不顧後果激動地指責他,看上去卻又不像了。

如果是演戲,該不動聲色,徐徐圖之。都做到這個份兒上了,何必急在一時,讓自己方寸大亂。

她既然知道來討好他,出賣美色來誘惑他,便該知這個時候是最不能與他翻臉的時候。

這麽樣,倒真像窮途末路,懼怕到極致了。

蕭煜不與她生氣,朝她伸出手,神色平靜道:“晚晚,你過來。”

音晚不理他,靠著穹柱,歪頭看地。

蕭煜耐著性子道:“你仔細想想,她當年在無寵的情況下,鬥倒了胡皇後,鬥倒了蘇惠妃,扶持自己兒子登上皇位,執掌權柄十余年,任憑風雲變幻,依舊屹立不倒,她有那麽簡單嗎?”

“我登基後不是沒想過動她,可暗中搜羅許久,卻連半點把柄都找不出來。不管恩怨多深,她是我的親娘,沒有立得住的名目,擅自動她會被反咬一口,會很被動。”

音晚胸前的起伏漸漸平緩,卻依舊面色清冷。

蕭煜字句中染了霜寒:“可是,這並不代表她可以在我眼皮底下胡作非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