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放肆 你知道我是怎樣的(第2/4頁)

龍榻寬敞,金檀色的幔帳因動靜滑落下來,掩蓋了肆意的荒唐。

蕭扶玉面頰紅潤,輕咬唇瓣,她已分不清那幔帳上繡的是什麽,只知心裏熱得發軟。

不知過了多久,寢殿裏傳了一次熱水。

蕭扶玉這回是真的累到不行,困乏地倚衛玠的胸膛任他伺候,迷糊間在想,這到底是誰伺候誰啊,舒服是舒服了,但她很累!

片刻之後,蕭扶玉已然入睡,額角細發還有些潮濕,衛玠側臥在她身後,大掌摟著她的腰肢,二人之間難得有了一絲祥和。

直到寅時,夜與日交替之時,一切都還在霧蒙蒙的,四下寂靜。

寢殿裏燈火未燃,一片昏暗中,身量頎長的男人攏上那件玄色的外衫,身姿挺拔,藏不去那渾然天成的清貴。

他擡手將幔帳微撩,看了一眼榻內未醒的人,眼眸中滑過一絲柔情,或許他自己都沒有發現那份溫柔。

最終衛玠轉身離去,帶著滿身的梨香消失在玄華宮中。

......

待到天色明亮,庭院裏暖陽和煦,草木蔥蘢。

蕭扶玉醒來時已是辰時,宮殿裏已再無那人的身影,殿外的宮女梨雅敲了門,端著洗漱用具進來。

兩側的幔帳被攬起,掛在榻的兩側,蕭扶玉坐在榻旁,榻內沒有絲毫交織過的汗意,她接過幹凈的錦帕凈容。

一切的一切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唯有她肩頸處若隱若現的紅色證明著昨夜發生了什麽。

蕭扶玉不知道衛玠何時走的,不過走得無影無蹤,毫無痕跡,就像很久以前似的,那時他從不覺得累。

昨夜的事,候在一旁的貼身宮女梨雅和紅袖是心知肚明,蘇公公早就吩咐過,所以二人從不敢議論半分。

只嘆號清風明月之稱的丞相大人,榻上之事著實強悍,夜半聽得兩個宮女紅了臉,害得此刻見著皇帝陛下,都羞得緊。

蕭扶玉腳尖落地,試著起身,腿上還有些無力發軟,宮女見此,紛紛上前攙扶她,“陛下可還好?”

蕭扶玉還是會知羞,身體裏似乎還殘留那人的氣息,她因此紅了臉,輕輕道:“無妨。”

昨兒夜裏是丞相大人伺候陛下沐的浴,兩個宮女也沒得機會上手,更不好再問。

聽蕭扶玉輕柔的說更衣,宮女將幹凈的華服給她換上,本來今兒該有早朝的,不過昨兒陛下身子不好,三日後有是皇帝大婚,早朝由此就推了。

梨雅給蕭扶玉系著腰間玉帶,輕聲道:“陛下,今兒一早,主衣局就把您的婚袍送來了,蘇公公說待陛下用完朝食便去瞧瞧,就這一件事兒,不會再累著。”

蕭扶玉微抿著唇,回到那副皇帝的姿態,仿佛她的嬌氣只對那一人,她平淡的應一聲:“嗯。”

***

用過朝食後,蘇長瑞領著人走進來,身後太監端著的正是精致奢貴的婚袍,接著便是各種配飾和發飾,看得出來是費過不少心思。

蕭扶玉坐在黃梨花椅上,輕啜著茶水,纖翹的桃花眼瞥了一眼那婚袍,婚飾素來繁雜,皇室婚禮更甚,還有許多繁文縟節。

就只是這麽匆匆一眼,蕭扶玉便命蘇長瑞把鞋履墊得軟實些,剩下的都拿去放著吧。

蘇長瑞一頓,本想讓陛下再婚袍試試可合身,但她興趣缺缺,精力不足的模樣,他也只好命人拿了下去。

蕭扶玉平靜地放下茶杯,猶記得前世成婚,累了整整一日,雙腳跟處都磨得起泡,入洞房時一瘸一拐的。

婚袍拿下去不久,蕭扶玉即便是身子有些不舒服,還是得去宣室殿坐坐,免得起居注的大太監起疑心。

聽聞皇帝出了玄華宮,禮部尚書趁著勢趕來宣室殿,將婚禮的章程事宜統統說個遍,還有各官員送的禮。

蕭扶玉在名冊中找到衛玠的名,所送之物是一套文房四寶,前世她不曾放在眼裏,扔在庫房積灰,而後他不在了,她卻尋不到了。

蕭扶玉指了指冊上,開口道:“將衛丞相送的四寶拿給朕用。”

禮部尚書點著腦袋接過名冊,近來陛下似乎尤為看重衛相大人,二人走得還挺近。

怪哉,年前陛下可躲衛相躲得不行,也不知衛相用了什麽法子降住了陛下。

很快,宣室殿的龍案上出現了一套筆墨紙硯,每一樣皆為上品,是那個人精致挑選的,一心念她熟讀治國之理。

蕭扶玉坐在龍案前,提筆批著奏折。

前世成婚時,太後因不滿唐柒柒,都沒有出現在喜堂上,不過洞房夜時,太後特命慈心宮的大宮女候了一宿,那時愣是讓不經人事的唐柒柒假意哼唧了幾嗓子。

不出意外的話,這一次也應該一樣,只要能將全天下的人都騙過去就行。

蕭扶玉將朱批筆放下,輕輕靠回椅背,看著那文房四寶,思緒有些飄遠,相隔兩個宮的距離,她知道此刻衛玠正在中書都堂務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