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肩傷 有氣卻無處可泄。(第2/3頁)

寒意從心底蔓延,衛玠眸色越發陰沉,輕捂了下尚在滲血的肩,如同不知疼痛一般,伸手緩緩將玉墜取下。

他見過此物,正是當今天子的隨身之物......

雲崢微頓,只覺自家大人周身越發的寒氣泠冽,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大人......”

衛玠久久不語,單手扶著肩膀提步離去,玉墜緊攥在左手心裏,直到指尖泛白,殷紅的血順著手臂流下,染了玉色。

他吐出極冷的兩個字,“回去。”

雲崢不敢怠慢,連忙跟上去。

***

前塵記憶。

“你是重瞳之眼,我乃逆臣之子,你覺得皇帝陛下會想要誰死。”

記憶中,趙千檀神色輕蔑,“你我打個賭嗎。”

......

昭和五年,梧州寒風刺骨,城墻矗立,血腥味彌漫空中。

一聲令下,萬箭齊發,直到無力支撐身軀,他半跪於地,血液順著額角流下,模糊了深眸。

殷紅的視線裏,有人痛哭失聲,不過已不重要,因為他一敗塗地。

***

大雨下到傍晚都不見停,紅墻綠瓦,亭樓宮廊皆是潮濕陰沉。

亭榭中,蕭扶玉身著一攏月色華衫席地而坐,柔順的長發披搭於身後,低眸看著指尖的細小傷口。

配飾盒好像少了一塊玉墜,方才翻找時不慎被玉簪劃傷手指,滲了血。

這讓蕭扶玉顯得有些心神不寧,外面雨聲陣陣,清風吹來,桌上書頁被吹翻了頁。

不知過了多久,忽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響起,蕭扶玉微頓,側首望去。

只見一人站立於水榭前的石徑上,渾身潮濕,唯有身形赤寒而立,而素白的衣衫染著血跡,被雨水洗去不少。

衛玠面無情緒,一雙眼眸如同滲著寒冰般冷漠,周身泠冽不已,像換了一個人。

見此模樣,蕭扶玉險些驚諤出聲,未有穿鞋,她緊張地提著衣擺,赤腳跑去,“怎...怎麽回事。”

衛玠提步踏入水榭中,濕淋淋的鞋履弄臟幹凈的楠木地板,他立於蕭扶玉身前,目光極寒,僅僅半步之遙,如同與她相隔千山萬水。

蕭扶玉微微仰首看他,雨珠從他棱角分明的下巴滴落下來,伸手去拭他的面龐,“你...怎麽了。”

衛玠的眼神讓她分外害怕,甚至手足無措,蕭扶玉又查看他的肩膀,上面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

蕭扶玉當即對宮女道:“宣劉太醫。”

宮女不敢磨蹭,小步連忙退下去。

不久後劉太醫趕到為衛玠處理傷口,那時雨水漸小,連綿不斷。

隨著天色暗下,典雅的水榭裏點上燭火,微光闌珊,平靜無聲。

衛玠已換去濕透的衣衫,沉默地坐於地墊上,蕭扶玉用巾帕擦幹著他的墨發,目光時不時瞥向他肩上的傷。

好在那傷口並不深,未傷到骨頭,但久久淋在雨水中,已然有些發炎。

衛玠沉默不語,那塊天青玉墜還藏在手中,目光緩緩匯聚,落在蕭扶玉的容顏上,依舊嬌美動人。

他終於開口道:“如果給你機會,你想怎麽殺我。”

聲線涼薄,不帶絲毫情感。

蕭扶玉手上動作僵住,低眸看向衛玠,只見他眼裏是一灘死水,還有失望,幾乎與前世他看她的最後一眼,別無一二。

為何要說這樣的話......

蕭扶玉坐下來,輕輕道:“...什麽意思。”

衛玠眸色愈發的淡,唇角掠過一抹冷笑,“我在想你到底哪句話是真的,臣的這雙眼睛就這麽讓你忌憚至今?”

言語中,他抓住她的手腕,道:“今日見到我,可是讓你失望了。”

衛玠的氣勢瞬間變得沉重無比,壓得蕭扶玉屏住呼吸,手腕被他攥得生疼,“你在說什麽啊...我聽不懂!”

“我在說什麽?”衛玠絲毫沒有松開她的意思,冷道:“你和趙千檀走得這麽近,還問我在說什麽,今日城外千葉林,數十名死士暗殺,我還能說什麽!”

他為之動容的,卻一次次的辜負他。

蕭扶玉被他冷喝的話語砸得一愣一愣的,不知所措,誰要殺衛玠......?

衛玠言罷,一把將蕭扶玉按倒在地,一枚天青玉墜出現在她眼簾,他緩了緩心緒道:“這是陛下的玉墜吧,你給了誰,是定情信物,還是用作收買。”

蕭扶玉怔怔地望著他手裏的玉墜,她的確是丟了一塊玉墜,可這些都與她無關。“你懷疑我與趙千檀勾結,於千葉林中暗殺你?”

“臣說過最厭恨欺騙也最厭恨背叛。”

衛玠扔去玉墜,頓時發出清脆的碎玉聲,手掌扣住蕭扶玉的細腰,將人拉到身下,行徑粗魯地解開她的衿帶。

“說歡喜的是陛下,說不歡喜的也是陛下,你還想玩弄臣到幾時。”

衛玠力氣又大又重,蕭扶玉試圖掙脫,卻被按得動彈不得,頓時眼裏蒙上一層淚水,她哪裏見過衛玠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