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脫身 莫非衛玠出事了

鑒於此地不甚安全, 蕭扶玉沒有再過多的詢問,雖然她想知道花玉滿到底把地道圖放在哪裏了,不過還是放一放。

蕭扶玉來回掃視房間內的裝潢, 道:“眼下還是先想想怎麽脫身吧。”

她走到窗戶旁,試圖推開窗牖, 發現已完全被鎖死後。房間裏裏外外,只有一處高墻上又個透氣的小窗口, 不過那窗口過高, 是有一顆頭的大小, 基本沒有。

花玉滿放下手中茶杯,瞥向那高窗,她倒是想探探大當家虛實, 但淩雀山莊上下近五百人,不易逃脫,若受困不知要被困多久。

看著蕭扶玉左敲又看的,花玉滿沉默片刻,的確還是盡早脫身的好。她站起身來, 將一只黃梨花圈椅放在那高窗下, 轉身便踩上椅子。

蕭扶玉見此連忙走近將椅子扶穩,道:“你做什麽, 那窗戶過小又高, 沒用的。”

花玉滿即便是踩上椅子, 都需要踮腳伸手才摸到窗欞。她頓了頓,從衣襟拿出一只竹木制的口哨, 看起來似乎並不起眼,道:“我有別的打算。”

言罷,她把口哨吹響, 一聲如鴿般的聲音暮然而出,蕭扶玉忙扯住她的裙擺,“門外有守衛呢,這動靜會被聽見的。”

花玉滿抿了抿唇,她只吹一聲,看向廂房門不動聲色,只見那兩道身影僅是動了兩下,沒有過多的舉動。

片刻之後,忽一道飛撲的聲響,窗欞上飛來一只小巧的信鴿,羽毛潔白,歪著腦袋盯著底下的二人,頗有靈性。

蕭扶玉神色微喜,道:“這......”

花玉滿輕輕擡手,那只信鴿便跳進她的手掌裏。

蕭扶玉正想環顧四周可有什麽用作求救的物件,便見花玉滿將一根紅色的細繩綁在信鴿的腿上。

蕭扶玉略微疑惑,“這是玉滿樓的信鴿?”

花玉滿放走信鴿,回道:“能報信就信,管它是誰的。”

話音剛落,便見那信鴿飛出窗去,不見了蹤影。

正此時,另一處被鎖死的窗戶傳來一陣動靜,一把匕刃從窗牖縫隙刺穿過來,發出嗒的一聲,聲響不算大,但在房間裏尤為顯耳。

二人連忙看向那處窗戶,心頓時提了起來,花玉滿從椅上下來,二人便警惕地退後兩步。

窗牖被輕緩地推開,一個墨衣男子利落地在窗戶上一躍,瀟灑地落入房內,一擡頭只見兩尺處的屏風旁,蕭扶玉和花玉滿神色緊張。

“雲崢?”

雲崢揚唇一笑,“辭雪姑娘,花樓主。”

二人頓時放松下來,蕭扶玉走上前來,“你不是候在衛相左右嗎。”

“情況有變,臨川先生所處的別院闖入死士,大人唯恐姑娘出事,便命屬下尾隨而來。”雲崢立正身形,又道:“但屬下慢了一步,趕到時兩位已被這莊子裏的人押在路上,閑話不多說,還是趕緊出去吧。”

聽此,蕭扶玉不再耽擱,將面紗戴上,三人翻窗而出,而候在廂房正門前的守衛絲毫未有察覺。

這山莊頗大,不少護衛來回巡視,入莊時,雲崢已在各處踩過點,大概了解地形。

三人避在正廳房屋後,花玉滿低聲道:“還得去拿地道圖。”

蕭扶玉看向她,道:“圖紙你到底放在何處?”

花玉滿回道:“夾在馬車軲轆裏,所以他們找不出來。”

那車軲轆做了特殊處理,正好有個既不傷物,也容得了圖紙的空隙。

蕭扶玉道:“你可真會藏。”

雲崢一邊警惕著四處,一邊回道:“玉滿樓的馬車在西苑庭院裏,不過被人嚴加看護著,難以靠近。”

蕭扶玉沉思了一下,道:“得想個法子將人支走。”

正盤算著如何取回地道圖紙,忽一眾腳步聲響起,三人將身形掩了掩,透過熙攘的草木,只見遠處有一行人馬入正院來。

這群人所穿衣物與莊內不同,是一身黑色勁衣,為首之人人高馬大,臉上蓄滿胡須,頗為粗曠,正是淩雀山莊的大當家淩野。

淩甫從院內出來迎接,連道幾聲大哥,詢問可將事辦齊了?

那淩野揚聲一笑,將身後的男子押上來,男子身著寶藍衣衫,雖未被捆住手腳,但左右有人押著,他容顏清俊爾雅,頗為眼熟。

花玉滿當即沉了面容,“兄長。”

三人皆有心驚,這就是一直未曾露過身的制器名匠孟臨川,蕭扶玉對他還是有印象的,前世見過不止一面。

蕭扶玉眉目緊鎖,衛玠不是去尋孟臨川了嗎,聽雲崢所言,他已知別院出事,帶人前去搭救。

而孟臨川仍被綁到了此地,莫非衛玠出事了,她記得他的肩傷還未痊愈,蕭扶玉心裏一突一突的,有些不安起來。

遠處的淩甫見了人,道:“大哥威武,那一眾雜魚豈是你的對手,如此極好,趙世子已在裏頭等你許久了。”

趙世子?

蕭扶玉眸色微凜,趙千檀竟也在這山莊之內,看來派人堵截玉滿樓馬車的是他,令人抓走孟臨川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