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家宴 她可是明堂上坐的那位?(第2/3頁)

可自打她大婚時,喝酒差點誤事,便給衛玠嚴禁喝酒以來,就不敢獨自喝酒了。

她愛酒,衛玠愛茶,他們還真是各有所好。

想到此,蕭扶玉瞧了瞧衛玠,見他面色松和,才嘗了嘗酒水,差點道一聲好酒。

坐對面的衛妍小丫頭不免提醒她道:“雪兒娘子身子弱,莫喝急了,這酒後勁可不小。”

蕭扶玉掩唇故作咳了兩聲,笑著道:“無妨,小酒怡情。”

衛妍道:“竟不想你還是個好酒之人,先前還以為娘子是個泡在藥罐裏的人兒。”

蕭扶玉擺了擺手,這話便被一旁的表小姐沈依依接了過去,聽她會喝酒,便同她對酒做詩起來,惹眾人圍笑。

蕭扶玉畢竟是和男子飲酒的量,區區一個小女子,豈在話下,沈依依來幾杯酒,她便回敬幾杯酒。

沈依依本是想讓蕭扶玉出洋相,到最後倒將自己弄得頭暈,不禁敗下陣來。

宴會過半,在這看似平靜的氣氛中,二夫人的眸色愈發暗沉,終於她將衛玠叫入宴廳的裏間。

堂上座位,桌面上先置了茶水,房門緊閉,更無下人候在一旁,二夫人入了座。

衛玠隱隱沉眉,今日他亦察覺到二夫人心思沉重,恐是帶妾室於家中聚宴,不管是衣裝還是禮節,如同對待正妻,多少不合禮數。

本以為二夫人會提此,卻見她眉目深沉,凝視他半晌,沉聲道:“老實同我說,這辭雪是何人?”

聽此,衛玠心中一沉,與二夫人相視,她...認出什麽了?

未等他回應,二夫人再度問道:“她可是明堂上坐的那位?”

衛玠沉默片刻,再瞞下去也沒什麽意義,便回道:“是。”

言語落下,二夫人冷沉了容顏,一拍桌面,裏間響起聲音,她斥道:“你可知你在做什麽。”

衛玠半退一步,聽她訓斥,他自幼受嬸母照顧,如今衛家僅剩這麽一家親人,早已將嬸母當作母親看待。

二夫人道:“衛氏祖訓你可背得,為佞為幸者,擾亂朝綱者,祖上嚴懲,必將逐出衛家,你可記得!”

衛玠低著眼眸,“我記得。”

“記得?”二夫人倍感無力,不敢深想他做了什麽大逆不道之事,近來皇帝稱病,半個月來不曾露面。

“那她怎入了你的府邸!”

當朝丞相重建諜閣,如日中天,可與攝政王一比,如今衛家也從邳州回到了京都。

二夫人不是沒見過陛下,僅是一眼眉目,她便深感熟悉,今日左右思索,越發驚慌,衛玠的反應更是讓她驗證了心中所想。

當初衛二爺不顧太後與攝政王作亂,遵先帝遺詔將太子扶為新帝,自那時起,二夫人便從二爺口中得知,這新帝是名女子。

而這個秘密,她不曾同任何提起,竟不想衛玠如今將陛下關於相府,簡直大逆不道之事,難不成他想謀逆。

二夫人望著衛玠的面容,竟感到一絲難過,只怕是衛家這麽多年的處境,使得他變了心境。可陛下再不爭氣,那也是一國之君。

衛玠身軀依舊挺拔,神色不改,僅是淡淡道:“陛下是女子。”

二夫人喉間微哽,站起身惱道:“那是皇帝,你萬不可有別的想法,衛家世代忠良,若在你這斷了祖訓,如何面對你父親,面對先帝囑托。”

衛玠心緒沉著,江山社稷,黎民百姓,這些祖訓禮義,約束他的前世,至今他都難能恨她。如今他不想如此高尚,只為私欲,有何不對。

“遲了。”衛玠看向二夫人,眼眸如一泓深不見底的潭水,道:“這是她欠我的。”

二夫人愈發蹙眉,“你......”

衛玠打斷她要說的話,再度道:“嬸母便莫再過問此了,衛玠自有決斷,更不必為衛玠作媒,無人可比陛下,往後真要落個遺臭萬年的罪名,絕不連累衛氏。”

衛玠的眸色分外堅定,使得二夫人怔然無話,心中沉重,最終她無力坐下,擡手輕揉額角。

只嘆此子同衛衡一個脾性,一旦做了決定,誰都難以動搖。

......

傍晚將至,衛府的下人忙著把走道上的燈火點亮,廳中的家宴已散,唯余淡淡酒香。

衛玠回到廳中時,蕭扶玉慵懶地倚坐在羅漢榻上,眼眸水汪汪的,看得出她是醉酒了。

亦不知她是如何將衛妍降服的,衛妍趴在她身旁,聽她吹不著邊際的話。

說的好像是淩雀山莊那回的事,倒把自己描繪的十分英勇。衛妍搖頭晃腦的,聽得分外緊張,怎知蕭扶玉腦袋一垂,醉了過去。

衛玠微頓,走上前去將蕭扶玉攬入懷中,她帶著淡淡的酒氣,擡手攀著他的肩膀,溫熱的氣息落在他頸上,輕喊:“衛玠玠。”

廳中人不多,僅剩衛妍和幾個下人罷了。

頭一回見人親近,更何況是素來肅正清雅的兄長,衛妍有些羞,連忙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