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早朝 “這不是回相府的路。”……(第2/2頁)

蕭扶玉的眉眼還有些惺忪,像是未能睡飽,就差當著眾人打哈欠了。

衛玠輕輕蹙眉,待到她走到跟前,他躬身作揖,頎長矜貴,一如往常清正丞相的姿態。

蕭扶玉的目光在衛玠身上略有停頓,而後瞥向左側的攝政王趙衍,想必今日朝上少不了趙千檀的事。

蕭扶玉走上台階,端正地坐在龍椅上,當初將趙千檀關押,她沒來得及下罪名,而後衛玠已趙千檀傷及陛下為名將他關押了大半個月。

這樣的罪名,趙千檀自不會承認,攝政王更不會不管不顧,不過那日皇帝有心謀殺趙千檀的布置,恐是已被攝政王查清。

兩者已心知肚明雙方的心思,只是沒有徹底捅破,眼下就這堂而皇之處置趙千檀自然是不行了。

早朝開始,攝政王並未提趙千檀的事,皆是各部的匯總情況,不知為何,蕭扶玉聽著便容易困倦起來。

待各部奏完,李太尉奏明一件關於北疆頻頻受擾之事,這北疆相連周國,邊境之處難有和平。

自蕭扶玉登基以來,周國一直都有些不大不小的動作,也一直是由鎮北將軍鎮守,而這鎮北將軍是攝政王的人。

而這次兩境之爭中的軍報中,有一則消息,便是一青年出現於北疆,此人乃為三年前衛首尊之子衛頊。

此言即出,在場眾人皆一頓,蕭扶玉則看著李太尉呈上來的軍報,衛頊負傷從周國而歸,正於鎮北將軍營中養傷。

衛府家宴上,衛二夫人不止一次提及的嫡子衛頊,也就是衛玠的堂弟。

蕭扶玉不禁看向底下的衛玠,身形未動,卻沉了眉目,看來是有所動容。

而殿中的攝政王,他神色自若,帶著淡淡笑意,這李太尉也是攝政王一黨,他這折子不過是替攝政王呈的。

蕭扶玉收回目光,開口道:“衛首尊忠義嚴明,當初為了朕勞苦奔波,卻受薛家謀害,如今才得以明案,現在又得其子的下落,此為好事。”

此言,底下無一人有異議,蕭扶玉將奏折轉給旁的太監,繼續道:“既然如此,早日將衛頊帶回京都與家族團聚,朕正好一見恩師之子。”

當年她尚為儲君時,先帝曾任衛熹教導於她,雖不是太傅,但曾一聲恩師也不為過。

若不是衛熹的存在,她沒那麽容易登基,只是自己無權,之後衛熹突發急病而去。

衛家出事,在太後的壓迫下,她被關在玄華宮整整半個月,待她出來,衛二夫人已帶著衛家一眾離開京都。

蕭扶玉頹然過一段時間,曾自暴自棄想就這樣做一個庸君,只能將重心靠向攝政王和太後抗衡,所以後來衛玠的出現也是一個轉機。

明殿中,李太尉微頓,看了衛玠一眼,回道:“衛家二公子可謂吉人有天相,時隔三年總算得了消息,不過衛頊傷勢未愈,恐是等上一陣子才能回京。”

這人是在攝政王手裏,這話可別有深意,傷勢未愈不知是真是假,但顯然是沒那麽容易給人,除非做出交換。

衛玠神色微動,睨向一直不曾言語的攝政王,真正的掌謀者卻最為不動聲色。

衛頊失蹤三年,竟是流落在周國,堂堂攝政王呈上明殿的消息,自然不會有假。

衛玠道:“府中二夫人惦念多年,而今有了消息,自是要衛頊平安歸來。”

蕭扶玉指尖輕敲金色椅柄,緩緩道:“衛頊乃衛家之人,便依衛丞相的意思。”

聽此,李太尉回應一聲是,才退步回位,這話的意思便是要人了,便也是松口換人。

待殿內沉凝下來,攝政王上前,拱手道:“陛下,朝中要事皆談了,臣是有件私事,冒昧在朝上提及。”

果然攝政王為的還是趙千檀,不放趙千檀,衛頊也難從北疆而歸。

蕭扶玉道:“趙王爺是世子吧。”

攝政王輕頜首,唇上的胡須微動,他道:“犬子也關了大半個月,傷陛下之事,定有蹊蹺,世子乃至正趙家豈敢有傷陛下之心,望陛下明鑒啊。”

蕭扶玉瞧著他微頓,她想不松口也難,回道:“中秋那日,朕是喝多了,冷颼颼地險些被梅花鏢刺傷,這一動氣便把趙世子關押起來。歇了這麽久,也想了不少,的確是有蹊蹺。”

趙千檀善用飛鏢是整個京都之人皆知的事,僅是梅花鏢便將人關了大半個月,這樣的理由屬實牽強。

話是如此說,在場的臣子皆都看得出,事情沒那麽簡單,只不過是皇帝借口罷了。

蕭扶玉打量著攝政王,繼續沉聲道:“朕與趙世子多年玩伴,又怎會真怪罪他,朕不過一時動氣,那日再讓刑部查查,趙世子回府休養亦無妨。”

明殿寬敞,聲音略有空曠感。

攝政王聽此,眸色愈發深長,慢條斯理地躬身謝恩,“謝陛下開恩。”

蕭扶玉略微蹙眉,永遠都是這般神色自若的姿態,此前攝政王不憂趙千檀的安危,也是因有衛頊的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