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寒江 待到來年花開,可有歸期?……(第2/2頁)

出手迅猛狠辣,一槍劃破衛玠胸膛上的甲衣,滲出血絲,趙衍冷冷一笑,“老夫行戰多年,你是第一個讓老夫如此落魄的人,不愧為衛衡之子。”

衛玠低眸一瞥胸口處的傷,攥緊槍柄,作勢出招,“當年先帝之死,是出於你的手吧。”

言語落下,一槍掃向趙衍,二人打鬥間,趙衍回道:“先帝死於罌粟,沉迷毒性喪失理智,自己逼死自己。”

衛玠冷笑,“可毒是你下的。”

長期給先帝服用,即便是毒至骨髓,也難以戒掉,百受痛苦,趙衍本想借先帝失智,逼他交出帝位。

沒想到先帝選擇自縊,將傳位詔書暗自交給衛熹,讓身為太子的蕭扶玉登基,不然趙衍早就得到自封為帝了。

打鬥間,趙衍再怎麽老當益壯,也抵不過眼前人的年輕氣盛,被長.槍打翻於地,再擡首只見槍刃直指他額頭。

身後是峭崖邊緣,寒風凜冽,吹動衣擺。

衛玠神情冷漠,舉著長.槍道:“去死吧。”

話剛剛落,眼前浮現一閃而過的畫面,再次使他怔住,是一把匕首向他左眼刺來,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眼睛。

不遠處的她冷視著他,依舊嬌艷動人,卻對於他所有解釋無動於衷,心間寒涼,一腔熱忱成恨意。

一瞬間似有疼痛感,衛玠忙低首合眼,心口疼痛不已,手中握的長.槍微松。

摔在地面上的趙衍見衛玠失神,連忙抽出梅花鏢,意圖刺傷衛玠,卻被回神過來的他險險避開,僅劃傷臂膀,但長.槍被趙衍打落。

衛玠還未反應過來,幾名死士向他圍堵而來,左右不得間,趙衍已躍至他的身後,意圖推下峭崖。

衛玠心中一緊,一把擒住趙衍受傷的手臂。纏鬥間,腳底落空。僅僅轉眼間,二人一同墜下峭崖,身影消失在眾人視線裏。

和趙家死士打鬥的將士見此,驚恐大喊,“衛將軍!”

漫天白雪,視線一片白茫,似乎來不及思考,衛玠便帶著趙衍墜入寒冰刺骨的深江,濺起高丈水花。

降落的沖擊力將二人近乎摔至江底,摔得頭腦暈眩,衛玠胸腔被擠壓得難受,隨之是冰涼刺骨的江水。

待神志恢復過來,幽深的江水之中,視線昏暗。

趙衍手持匕首向衛玠刺來,匕刃泛著寒光,衛玠一把擒住趙衍的手,期間仍是被匕首劃傷。

寒冷刺骨的江水,使得二人的動作遲緩,手腳僵硬,只怕沒墜崖摔死,也要被江水凍死。

手急眼快間,衛玠奪了趙衍的匕首,猛地一下刺入他的胸口,頓時血液彌漫而來,幽深的視線裏染了紅色,漸漸浮到水面。

趙衍瞪著雙眼,自是將亡之時,當即奮力一推,猛地力道衛玠推遠,頭首撞到水中巖石,滲出血跡。

一時間,腦海深處的記憶襲來,衛玠意識淺薄,身軀被江水沖襲。最後闔眼時,浮現的是那身著鳳冠霞帔的辭雪,明艷灼人,一眼萬年。

他們彼此折磨,互相傷害,恨得比誰都沉,愛得比誰都深。

......

峭崖之上,寒風凜冽。

滿身白雪的衛頊喘著粗氣,趕至崖邊緣,望著崖下寒江,不見一人身影。

他撐在地面的手顫抖不已,大聲怒斥,“給我翻遍整個寒江,是要將衛相找回來!”

身後將士連忙散開,疾步趕往山下,雪路難走,冰霜沾染鞋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