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望月城 這可是滑脈?(第2/2頁)

所謂周國長公主能耗時多久,此前她放走她,實謂放虎歸山,是中了衛玠的巧語之辯。

初次探城過來,又是三日,周國長公主始終沒有露面應敵,反倒是衛頊顯得有些急切,不只是因何。

蕭扶玉近日身子越發容易疲憊,在營帳之中時常撐著頭首,沙盤之上規劃著城池地形,她常會望著發愣,難以集中注意。

她卻注意到衛頊在一旁敲動桌面的手指,近來的沉悶,使蕭扶玉頭一次起心,淡淡道:“衛將軍,之前與周國長公主情誼不淺吧,可否與朕告知一二。”

衛頊一頓,目光投向蕭扶玉,收拾心緒,道:“過往已是煙消雲散,不提也罷。”

蕭扶玉不避諱地道:“我見那長公主對你情深不止,北疆戰役打響之後,你與她可有戰場相見?”

衛頊忙躬身跪下,肅正道:“衛頊定為嘉朝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絕不會因兒女私情,誤國之大業。”

蕭扶玉側過身來看他,衛頊面容嚴肅且慌張,看起來比衛玠還要正經執拗,像是在極力掩藏他和公主的那段往事。

可他們的糾纏好說也有三世了,每一世都有緣無份,明明心有情意,一個追一個跑,沒有結果。

她平淡道:“朕只是在考慮,待到北疆大捷,大周戰敗,賠個長公主和親不是無望。”

衛頊低下眉眼,不可能,他深知程流霜的性格,要強高傲,是不可能會和親的。

他們都是要強之人,注定不合,注定情深緣淺。

“陛下不必為臣勞心,出征前家母便為臣相中了合適的人選,臣只念早日迎回兄長,待戰役結束,回京成親。”

“說得也是,早日接回衛玠。”蕭扶玉面色微頓,收了話題,“既然衛將軍無心,朕也不勉強,但念衛將軍早與良人成親。”

衛頊微微沉頓,將些許按壓下來,“謝陛下吉言。”

言語落下,蕭扶玉正放下手中攻防圖,忽然一種反嘔感湧上喉間,雖僅僅是些許的幹嘔,但較為明顯。

衛頊見此,忙起身攙扶她的手臂,問道:“陛下?”

蕭扶玉撫著胸口,微微失神,近來軍務繁忙,叫她無暇顧及自己的身子,從那次與衛玠相見過來,也已有月余。

她啟口道:“傳軍醫。”

衛頊忙退出營帳,命士兵傳喚軍醫。

片刻之後,人來到主營帳,蕭扶玉半靠著坐榻,眉目微蹙,那軍醫在跟前行禮。

蕭扶玉沒有多的言語,只是命其搭脈,衛頊正候在一旁,神色緊張,莫不是陛下又風寒了?

只見那軍醫診脈的指尖一顫,不可置信地瞧了蕭扶玉幾眼,“這...這......”

蕭扶玉微抿了唇,不用他道出心中便有了定論,道:“這可是滑脈?”

那軍醫連忙跪下磕頭,看來確實無誤了,衛頊也愣住了神,陛下可...可是有子了?

蕭扶玉低著眉眼,看了眼腹部,欲起的喜悅很快就被壓制下來,可惜衛玠不在身邊。

她輕揮衣袖讓軍醫退下了,而衛頊緊張地尋望兩眼軍醫便又倒回來,支吾半天道:“陛下這子......不需要喝什麽補藥嗎。”

衛頊常在軍中,不曾切身感受過女子懷期,只知是件很嚴重的事,陛下如此是不是太草草了事。

蕭扶玉淡淡道:“行軍之中何來什麽補藥,你便莫聲張了。”

對,本就是在望月城外,攻城之戰,有糧草物資已不錯了,何來大補參湯之類的補品。

正在此時,帳簾外響起一聲,“報!”

隨即一名士兵沖進營帳來,單腿著地,“稟陛下,望月城南城破防,南伯侯即將攻入城中,望兩軍支援。”

歷經幾日,三軍皆以車輪戰消耗望月城兵力,此下是得了成效。

衛頊神色隨即一悅,側首看向蕭扶玉,又沉下面容,“陛下。”

蕭扶玉則下令道:“玄武將軍接令,率兩軍包抄望月城,將大周趕出北疆境外,僅此一戰不可錯過,還有,朕勢要見到衛玠。”

“臣衛頊定不負陛下重望。”

衛頊跪下接令,手掌攥了攥腰間佩刀,轉而便幹凈利落地退出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