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夜哭郎(只是交付,不是托付...)(第2/4頁)

“嗚哇哇!娘親娘親你不要我了嗎!”

冷慕詩被吵得微微轉頭,試圖去看清身後,蕭勉卻及時地捂住了她的眼睛,幾乎是半抱著將她帶進了明亮的大堂。

而後蕭勉的聲音才自頭頂上傳來,“別看,模樣有些嚇人。”

冷慕詩被捂著眼,心說再嚇人能有粉蓮那個經常性連臉都瞎亂畫的畫皮嚇人嗎?

但她沒有說話,而是又把柿子送到嘴邊咬了一口。

還是很甜,這一次嘗出了一點點的澀。

她已經習慣了蕭勉為她剔除一切不必要的東西,習慣了去看他為她精心準備的風景,習慣了他的照顧。

這種習慣,讓冷慕詩進了大堂之後,甚至都沒有去扒開蕭勉捂著她眼睛的手。

不知道為什麽,這樣被遮住了雙眼,本應該是很不舒服的,對於無論任何人來說。

但自從那一次,在太初門問心陣中,蕭勉用他的手遮蓋住了冷慕詩一輩子不敢去窺探的噩夢之後,冷慕詩就開始不自覺地縱容他為她遮擋什麽。

她自己意識到了她對蕭勉是有依賴的,這依賴來自蕭勉的縱容和示好,所以冷慕詩就算是意識到了,也沒有如從前那般梗著脖子去拒絕。

再是內心堅強的人,偶爾也是需要交付的。

無論是自己,還是自己的某些情緒。

但冷慕詩分得很清楚,只是交付,不是托付。

她可以隨時抽離,就像她從來都知道,大道是孤路一樣。

一直到蕭勉覺得她進入大堂的時間夠久,已經適應了這裏明亮的光線,不會眼睛發花的時候,才松開了遮蓋著冷慕詩眼睛的雙手,也松開半抱著她的手臂,微微後退。

大堂之中先前用飯的人還在,見冷慕詩和蕭勉慌張地跑進來,坐得距離他們倆最近的星洲轉頭來問:“怎麽了師弟,你去後院做什麽了,這般慌張地回來,是看到了什麽嗎?”

“夜哭郎。”蕭勉除了和冷慕詩之外,基本和任何人都不會拐彎抹角。

他說:“我們碰見了夜哭郎,他天一黑就能出來活動。”

蕭勉一邊拉著冷慕詩朝著大堂裏面走,一邊說道:“他似乎畏光,我們進屋便沒有跟過來,大家今夜最好不要熄燈。”

一眾弟子聞言都緊繃起來,心思各異,有些低階弟子直接就吃不下去了。

他們都圍到蕭勉的身側,聽著他說話,畢竟他是唯一見過夜哭郎的人。

蕭勉說:“如大師兄所說,是怨氣所化,我試圖攻擊他,能夠輕易地以靈力將他打散,但他很快又會恢復。”

“他並沒有攻擊,因此不知他的危險程度,今夜大家都不要輕舉妄動。”

蕭勉說完,便準備帶著冷慕詩上樓。

有些新入門弟子,自視甚高,以為自己入了仙門便無人能敵,又急於表現好讓自家師尊長臉,聽蕭勉這樣說,蠢蠢欲動。

畢竟小二說了,這夜哭郎並不傷人,蕭勉遇見了,也並沒有受傷,還說能夠輕易地打散,他們便相互間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躍躍欲試。

蕭勉走後,星洲作為這一行人裏面還算修為高的弟子,又說道:“大家早些回去休息,今夜切記不要開窗熄燈。”

新弟子們都含糊地應聲,但是是否是真心,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星洲也並非是多話的人,很快也上樓去。

當然不聽話的新入門弟子畢竟是少數,大多數都回房去了,準備按照師兄們說的,明天整合了打聽好的信息,再決定怎樣對付這夜哭郎。

但是也有幾個新入門弟子,並沒有回去休息,他們立功心切,聚集在一起嘰嘰咕咕,久久沒有上樓去。

一入夜,小二和掌櫃的都不見了,客棧之中大堂有些備好的食物供食客取用,各自屋內也早早的備好了沐浴的水桶,用蓋子蓋上能存半宿的溫度。

門上落了鎖,本該是萬籟俱靜全部都休息的時間,但是有幾個新人私自開了鎖,從後門出去,手持太初山弟子劍,溜進了夜色之中。

而帶隊的遊子疏並不在客棧之內,他已經先一步去溯根究源,去循著怨氣蹤跡,查夜哭郎的事情。

他雖然為人木訥死板,卻對於弟子們的安危十分上心,在抵達歷練的魔族遺境之前,他必須確保弟子們又能夠見識到真的邪祟,又能夠平安抵達。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這一次新入門弟子並不如歷年那麽聽話,偷偷地跑出了幾個,也笨拙地用學得稀松的符文追溯怨氣之源,妄圖憑借他們幾個斬殺夜哭郎。

而冷慕詩這時間已經洗漱好躺下了。

她有些無奈地背對著蕭勉躺在床幔裏,頭沖著墻壁,而蕭勉就坐在她身後不遠的桌子邊上打坐。

屋子裏燭火幽幽,這客棧的窗扇雖然關著,但也透風,有很輕微的吱軋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