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霸道坊主宋淩霄（第4/6頁）

“但是，對於您的作品，我沒有這樣的自信。”宋淩霄毫不客氣地說道，“所以，我不能欺騙您，給您一炮而紅的承諾。”

飛飛燕愕然地望著宋淩霄，臉上不禁露出訕訕之色，沒想到，他的激將法，不僅沒有得到預想之中的效果，反而還成了自取其辱。

一陣尷尬的沉默。

菜肴在這個節骨眼傳了上來，大家借著吃菜轉移了一陣注意力，尷尬的氣氛得到稍稍緩解。

許是薈珍閣的菜肴的確好吃，許是飛飛燕還想著和淩霄書坊合作，吃完飯後，飛飛燕又擺出了一副若無其事的態度，輕松愉快地跟宋淩霄談起他傲人的創作履歷來。

麻蛋，宋淩霄心想，此人絕對是個老油條！

而且，他發現了，飛飛燕對淩霄書坊的執著，遠比他想象的深。

那他就不客氣了，既然是飛飛燕求著他辦事，不是他沒有飛飛燕不行，他就拿出甲方的態度來了。

“飛飛燕先生，今天時間也不早了，如果您真的想和我們書坊合作，可以開出您的條件，如果能夠滿足，我們就簽約，如果不能，我們以後有機會再合作。”宋淩霄幹脆利落地說道。

飛飛燕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宋坊主，我認輸，我投降，是我低估了您，今天的談話如果有什麽唐突的地方，請您千萬不要放在心上。那我就直接說出我的條件吧，我很滿意淩霄書坊的抽成方式，只是，我希望在宣傳方面，能夠像《金樽雪》一樣在邸報上連載，先連載，後成書出版，這樣的資源，不知道宋坊主能否給到呢？”

宋淩霄悟了，怪不得飛飛燕一直貼著《金樽雪》說，明明有《繡像本第一奇書》這樣賣得更牛逼的作品在，他卻只字不提，原來飛飛燕的目標一開始就很清楚——就是沖著邸報連載去的！

真不愧是建陽書坊出來的作者，在商業嗅覺方面，絕對秒殺鄭九疇和吳紫臯啊，比起眼前這位飛飛燕，鄭九疇和吳紫臯簡直就是兩個小呆萌。

“這個條件……不是我能拍板決定的，之前《金樽雪》在邸報上連載，也是邸報的負責人主動找我要稿子。”宋淩霄十分敞亮地說道，“不過，如果你能把全本寫出來給我的話，我可以幫你往邸報負責人那裏遞一下試試。”

沒錯，是全本！不是開頭！

官府審書，從來沒有說給你審個開頭就算完的。

就宋淩霄親眼所見，他們家終審巨巨審書的時候，那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品，一句話一句話地摳；禮部交叉審核《繡像本第一奇書》，更是給出了一份詳細到可怕的審核報告，宋淩霄是後來在看李侍郎的《論通俗小說審查中的常見問題》時才知道的。

所以，宋淩霄對飛飛燕提出這樣的要求，完全是合理的。

飛飛燕愣了一下，面露難色地說道：“能不能通融通融，這部小說應該很長，我一下子也沒法給你全本啊，何況我習慣的創作方式是……看著銷量決定寫多長，如果一直賣得好，就一直寫下去……”

草，這踏馬不就是某點小說的創作方式嗎！

你們建陽人真的很會啊。

“這恐怕不行。”宋淩霄板起臉，“你知道，跟官府打交道，是沒辦法討價還價的。”

飛飛燕一噎，確實，宋淩霄說得沒錯，他挑不出理，可是，他還想掙紮一下：“我聽說您在朝中有非常厲害的人脈關系，能不能請您活動活動，我可以給到開頭和故事綱要，保證沒有犯禁的內容。”

宋淩霄連猶豫一下都沒有，他幹脆地說：“不行。”

憑什麽，你的臉呢，你又沒給我賺錢，又沒給我賺名聲，上來就讓我幫你活動，為你冒險，你的書又不是什麽傳世經典，你怎麽想的這麽美呢！

飛飛燕的臉部肌肉抽搐了一下，這個宋坊主，看起來年紀小，看起來好忽悠，誰知道，那完全就是錯覺！

宋淩霄不僅眼光高，還把得住，除了心還不夠黑，完全就是少年版余天王！

“那……今天……我們這合作……就很難談攏了……”飛飛燕苦笑一聲，“畢竟我沒法給到全本書，您就不能幫我談到邸報連載的資源。”

飛飛燕這是最後一招：以退為進。這一招常見於買東西討價還價，價格談不攏，買方便假裝退去，店家會因為和買方浪費了許多口舌，已經產生了沉沒成本，從而一咬牙給出一個買方滿意的價格。

“是啊。”宋淩霄面無表情地說。

好幹啊！宋坊主，你就不能吹個牛，畫個餅，忽悠一下我麽？飛飛燕暗自惱恨。

“我又不能騙你。”宋淩霄幹巴巴地補充道。

飛飛燕含恨整了整衣服，站起身來：“真是遺憾，那我只好再找別的書坊合作了。”

宋淩霄也站起身來，微笑道：“祝您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