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吐著吐著就到了余杭（第4/5頁）

“什麽？”宋淩霄驚奇地瞪圓了眼睛。

“客人從京州來的吧，那就不奇怪了，京州出來的商旅差役啊，都知道淩霄書坊的書好看，來了就要呢，客人想看什麽？《連載小說月刊》？”

宋淩霄心情大好，又把菜譜拿過來，點了個兩個量少但是很貴的點心，又打賞了跑堂的一些小費，問他書架在哪裏，他們自己去看。

跑堂的自然是樂開了花，先把點的菜下到廚房，再回轉過來，熱情地帶宋淩霄去看書櫃。

宋淩霄一直聽說梁慶要搞旅途書，這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地面上的旅途書。

只見整整一個大書櫃，裏面碼的整整齊齊都是通俗小說，中間最適合取放的三排，皆是淩霄書坊的書——《連載小說月刊》創刊號、第二期還有《繡像本第一奇書》《金樽雪》。

“這《連載小說月刊》啊，是每個月十五日發行，發到咱們這，差不多要延遲三天，不過，如果客人您經常在南北往來做生意的話，可以考慮卡著時間點帶一些到江南去，賣的可好了。如果比大的書商速度快的話，那更是可以賣出高價，畢竟是搶先版嘛！”跑堂的很有經驗，介紹道。

宋淩霄想到，確實是有個時間差，有人趕在大書商前頭進貨，再拉到江南去賣，確實可以炒高價格。

“客人，看你是個愛書之人，現在雖然時機不對，您買不到新一期的《連載小說月刊》，但是我們這裏還有一種好東西，可以借您一觀。”跑堂的神神秘秘地說著，從邊邊角角的地方把手伸進去，鼓搗了一番，竟被他弄出一個暗格，他從暗格裏寶貝地捧出一本被翻得破破爛爛的書，壓低聲音說，“這是老板私藏的好貨，全本《銀鑒月》，只要五十兩銀子。”

宋淩霄一愣，麻蛋，還是絕版黃書掙錢。

可惜他是做正經生意的，不能亂搞，否則還得被系統懲罰。

對了，說到系統懲罰——

今天是幾號來著？十一號。

他必須在十五號之前吐完剩下的血，怎麽辦！！

宋淩霄的臉色忽然一變，把跑堂的嚇了一跳，跑堂的忙問：“客人，您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我……我肚子疼……”宋淩霄捂住肚子，東看西看，“你們這有沒有什麽野地，沒人去的地方，我去方便一下。”

“這……我們驛站有茅廁……”

“不，不用茅廁，我要那種沒人去的地方，野地，有很多荒草，人跡罕至……”宋淩霄神情扭曲。小哥！這都是為了你們的衛生環境著想啊！

跑堂的擡起手，一指敞開著的後門，說道：“您可以從這兒出去，往前走兩百步，就是草灘，那沒人去，草長得都挺高的，就是您得小心腳下，有泥坑，還有狗屎。”

宋淩霄：“……”

一聽環境就很險惡，沒錯，就是他要找的地方！

宋淩霄抱著肚子沖向後門，跑堂的望著他迫切的背影，不由得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陳燧看見宋淩霄抱著肚子沖出去了，心想早上也沒吃什麽，正在蹊蹺間，那邊跑堂的舉著托盤過來，將兩碗水面，四碟鹵頭擺在桌上：“客人，點心現在上嗎？”

陳燧等著宋淩霄回來吃，反正他也不餓：“過會兒吧。”

過了一會兒，宋淩霄還不見人影，廚房把點心送了過來，陳燧一看，還是豌豆黃，棗糕，條凍，只是搞成了小兔子、小狗之類的樣子，果然京州的口味決定著驛站的菜色。

只是……宋淩霄怎麽還沒回來？

陳燧有些擔心，起身往後門走去。

剛走出後面，便看見宋淩霄從高高的蘆葦叢裏走出來，臉色不大好。

“你幹什麽去了，這麽久？”陳燧問道。

“你一定要問的那麽清楚嗎？”宋淩霄撇了撇嘴，跳上台階，拉住陳燧的胳膊，和他一起往屋裏走，“快走吧，我快餓死了。”

陳燧打量了宋淩霄一番，見他雖然臉色不好，嘴唇卻還是有血色的，走路也挺輕快。

應該不是他想的那樣。

兩人回到桌前，宋淩霄呼嚕呼嚕吃著面，連連稱贊，不一會兒便見底了。

此時，他臉上浮現出健康的血色，更看不出一絲剛吐過血的虛弱。

那必須的——畢竟也是有了兩次失敗經驗的人。

這一次，宋淩霄嚴格按照獻血標準，一次只吐400ml。

按照他的計劃，每天飯前吐一次，再三頓飯的功夫，絕對完成任務。

出來長途旅行就有這麽個好處，自由！

……

計劃很美好，現實卻很殘酷。

宋淩霄發現，經過一天的旅途顛簸之後，他已經快死過去了，這時候再讓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出去吐血，無異於自殺。

算了算了，還有明天呢。

這般盤算著，每天中午飯前吐一次血的功夫，吐著吐著就到了余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