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睡他家 像貓,得叫小貓才對…………(第2/2頁)

南馥看著他不算熟練的樣子,有些遲疑地撇了下頭。

“你這什麽意思?給你上藥你還不樂意?”

江郁皺著眉頭,不由分說地捧住南馥的臉:“你要再動,一會兒弄疼了可不怪我。”

南馥被他固定著一動不動,頭頂上方蓋下一片陰影,她的臉頰被他撫在手掌心。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江郁眼睛格外黑白分明,他的睫毛纖長平直,嘴唇飽滿,唇色鮮艷,認真的時候像個漂亮的洋娃娃。

可偏偏不是洋娃娃的性格。

燥得很,狂得很,金貴得很。

江郁在她的注視下,心跳不由慢了一拍。

他覺得這人好像不知道她專注起來的眼神有多繾綣,天生的深情眼,稍不注意,就會讓人淪陷。

江郁的指尖慢慢變得滾燙,捏著棉簽的手也跟著顫了一下。

他抿了抿唇,強迫自己仔細為她清理傷口。

將紗布貼好之後,江郁說:“這樣應該就差不多了,你確定不去醫院嗎?”

南馥:“不要緊,我恢復能力快。”

江郁收好醫藥箱,一沒事做,偌大的房間裏,兩人相對無言,氣氛就有些微妙。

正好這時,敲門聲響起。

“小郁,飯我做好了,快請你同學下來一起吃。”

是陳阿姨的聲音。

“好,就來。”江郁應聲後,轉回頭來看南馥,“你應該還沒吃晚飯吧?”

南馥搖頭。

“那正好,一起吃。我跟你說,陳阿姨手藝可好了。”

“小魚?”南馥忽然出聲,“這是你小名嗎?”

“不是。”江郁笑了下,“就是小郁而已,但陳阿姨有點口音,聽著有點像小魚,你看我這高大威猛的氣質也不像魚吧?”

“是不像魚。”

南馥不知想到什麽,嘴角彎了下,低聲道:“像貓,得叫小貓才對……”

“嗯?”江郁恰好起身去開門,“你剛說什麽?”

“沒什麽。”南馥跟著下樓。

飯快吃完的時候,陳阿姨走過來對江郁叮囑道:“小郁,我已經將客房給你的同學收拾出來了,就在你臥室旁邊那間,一會兒吃完你直接帶她進去就是。”

“麻煩阿姨了。”江郁說。

“不麻煩,”陳阿姨說著,卻轉頭笑眯眯地看著南馥,“這還是你第一次主動帶同學回家呢,我高興都來不及。”

南馥放下筷子,擦嘴唇的手一頓。

江郁沒想到陳阿姨會這麽說,臉瞬間紅了:“哪有這麽誇張,沈嘉和周漾不都來過。”

陳阿姨搖頭,糾正他:“我說的回家,是留宿的意思哦。”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本來清清白白兩個字,被陳阿姨這麽一強調,頓時顯得格外有貓膩。

江郁尷尬得不行,連忙推著陳阿姨一起進了廚房。

南馥盯著他慌亂的背影,臉上帶了些笑意。

因為傷口,南馥只簡單地洗漱了一下。

躺在床上時,才十一點多。

往常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睡了,畢竟花了那麽大的勁兒才適應高中生繁重的作息。

不知道是不是換了環境的緣故,她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著。

耳朵裏血管突突地響,她一只手搭在腦袋上,試圖靜下來,卻始終徒勞無果,腦子裏時不時竄進各種紛雜的思緒。

南正誠和余晚是在她十二歲時離的婚。

南正誠有暴力傾向,余晚長期被他家暴,可因為Alpha和Omega之間難以斬斷的終身標記,余晚不得不一忍再忍。因為離婚所要付出的代價,對一個被終身標記的Omega來說實在是太大了,意味著她從此可能無法再生育。

但這樣的忍耐總有一日也會到頭,余晚苦心收集好證據,終於起訴了南正誠。

法院承認兩人離婚的事實,且剝奪了南正誠的婚姻權,而余晚洗了腺體上的標記,重回了自由身。

那個家從此只留下十二歲的南馥和日日酗酒的南正誠。

南馥睜著黑沉的眼,慢慢從床上坐起來,她拿出手機,手指點在十二月一號這天。

還有一個多月,這具身體就成年了。

那時,她會連著兩輩子的賬,慢慢地,好好地,和南正誠清算。

正想著,房門忽然被輕輕扣了兩下,清脆的敲門聲在黑夜中響起。

“南馥,是我,你睡了沒?”

似乎是怕她誤會,外面沉默片刻,又低聲解釋:“我有點不舒服,你的信息素能再讓我聞聞嗎?就像……之前在天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