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煙花 再教你點別的(第2/3頁)

老奶奶還在絮絮叨叨:“哎,你父親不在了,我還以為你能過得好點,沒想到過年都還吃不上一頓熱飯……”

後面的話她已經聽不見了,耳朵裏一片嘈雜,只覺得胸口悶得說不出話。

口袋裏除了熱騰騰的飯菜,還有一個印著“新年快樂”的紅包,以及寫滿了祝福的賀卡——余綿很用心地在上面裝飾了各種圖案。

南馥不用拆紅包,都知道裏面有多少錢。

從最開始的一千塊,到最後的上萬,期間不論余晚多艱難,都沒有間斷過。

然而這些壓歲錢和年夜飯,卻是她第一次親手收到。

因為以前回回都會被南正誠截斷,以至於她上輩子直到很晚才知道,原來她的媽媽還愛著她,從沒放棄過她。

許久,南馥緩過神,和老奶奶道了聲謝後,拎著東西進了屋,然後給簡一言打了個電話。

屋子裏頭早被她重新整理過,不相幹的東西都扔了,沙發窗簾這些全都煥然一新,如果忽略墻壁上那點歲月帶來的痕跡,這裏跟先前已經是天差地別的兩個地方。

等到簡一言風塵仆仆地趕過來,南馥剛剛吃完飯。

“我的小祖宗,你今晚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簡一言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比賽也不去,電話也一直處於通話中!怎麽都聯系不上你!”

南馥臉上沒什麽表情,將今晚挨了場打的事簡短地和他敘述了一遍。

聽完,簡一言氣得差點掄起菜刀出門和淩真拼命:“我操他媽!我就說都臨近比賽了,怎麽還要讓我過去填什麽表,原來是故意引開我!”

南馥攔住他,夾了兩支煙出來,然後遞給他一根。

簡一言從兜裏摸出個打火機,熟練得不能再熟練地給南馥燃上了煙。

兩人面前煙霧浮白,南馥聲音很淡:“用不著讓你幫我報仇,這頓打我不白挨,仇我也會在賽場上自己報。”

“什麽意思,”簡一言沒聽懂,“就你現在這樣,明天還能上場?”

“不能,”南馥睨了他一眼,叼著煙笑了,“所以這不是打電話叫你來解決問題麽。”

說著,她從角落裏拖出一根棍子,扔到他面前,點了點自己的肩胛骨:“朝著這兒,再打兩下。”

簡一言徹底懵了:“沒看出來啊,你還是受虐狂?”

“淩真那夥人專盯著一處打,他們下手很精準,衣服一穿就不太容易看得出來,”南馥解釋道,“你在我肩胛骨打兩下,我露給別人看。”

簡一言眼神一頓。

南馥繼續道:“林先睿明天會來,我只有這一次機會。”

知道她是有主意的,簡一言不好多勸,他看了眼那根棍子,又看了眼南馥佝僂的背,始終沒敢下手。

南馥等了半晌都沒等到疼痛傳來,只好不耐煩地催促:“你要不使點勁兒,明兒死的就是我了,經紀人,關鍵時刻別手軟啊。”

簡一言深吸一口氣,罵了句臟話,心一橫,兩棍子砸了下去。

南馥悶哼一聲,身形踉蹌幾下,雙腿差點跪下去,她喘息了聲,躲開簡一言的攙扶,獨自撐著墻緩了好一會兒。

一根煙恰好燃盡。

第二天醒來時,南馥感覺全身像被車碾過,連穿衣服都變成了一件酷刑。

但今天是格鬥賽至關重要的一天,她必須到場。

有了前車之鑒,南馥沒在更衣室多待。

冠軍爭奪賽,金嶺會所不少高層都會來,她直接進了候戰室,整個肩膀都腫了一半,惹得路過的人頻頻注目。

淩真恍眼看到人,眼睛都瞪圓了,他沒想到南馥竟然還敢來,且身上還多了些並不屬於他造成的傷痕,他心跳如擂鼓,暗暗思忖著接下來怎麽辦,旁邊人討論的聲音忽然就傳進了他耳朵裏。

說話的正是這裏出了名的兩個八卦經紀人。

黃毛盯著南馥的背,不斷嘖聲:“我靠,難怪黑馬昨天棄賽,原來是被人點撥了啊。”

“今天林先生不是會來坐鎮,”藍毛說,“誰他媽做這麽明目張膽的?”

黃毛:“還能是誰,黑馬對誰威脅最大,就是誰做的唄。”

藍毛回味過來:“你是說……她這一身傷都是淩真打的?”

話音未落,藍毛忽然就被人推搡了下,淩真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大家都一個圈子混的,沒證據的事就不要亂說,知不知道什麽叫禍從口出啊?”

藍毛也不是個怕事的,他跟著的選手也打到了決賽,下場對陣的就是淩真。

“你是什麽德行還需要我來亂說?”藍毛掃過他一眼,冷笑,“上賽季的決賽選手,最後一天直接發揮失常,想必你暗中也出了不少力吧?”

周圍人多,淩真不好同他爭論太過,可就這麽咽下這口氣,也不是他的性格。

他伸手拽著藍毛的衣領,準備找個角落和他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