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謀逆 證據確鑿。(第2/3頁)

這話就引人深思了。

“你的意思是朝中有人販賣兵器?”戶部尚書何程茂眯起眼睛,不可置信道:“這不可能!兵器在官府均有數量記載,若是大量運輸,不可能沒人發現,官道也會有記載的。”

陸則喃喃道:“那若是私有呢?”

何程茂道:“那就更不可能了!自永昌十四以後,朝廷對私有兵器管制甚嚴,只要發現家中藏有兵器,一律按寇處置!再說,誰會這麽做?總督大人莫不是昏了頭吧。”

方總督上下打量著何程茂道:“販賣兵器可是重利,怎會沒人做?若是這叛國賊手握重權,人脈又廣,偏就有這瞞天過海的本事呢!”

薛、何、楚、穆,誰家都有這個本事。

何程茂道:“你瞪眼睛瞧我做甚!總督大人吃了場敗仗就得了失心瘋不成?”

方總督打斷了他的話:“連蘇景北都能反,朝中有內鬼也無甚稀奇的!”

陸則看了眼皇帝陰沉的臉色,擡手按著方總督的肩膀,“嘖”了一聲道:“誒我說總督大人,您怎麽就認定鎮國公是反了,說不準您看錯了呢?這萬一汙蔑忠良,豈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

就在這時,盛公公躬身緩步走來,“薛大人在殿外求見。”

蕭聿下意識攥了把拳頭,若無其事道:“讓他進來。”

薛襄陽臉色極差,深吸一口氣道:“散朝後臣立馬帶人搜了鎮國公府,蘇景北確實有問題。”

蕭聿喉結微動,“發現什麽了?”

薛襄陽直接挑最重要的說,“陛下,鎮國公府的書房有一條暗道,按照京城擴城的位置來看,起碼有十年之久了。”

蕭聿眸光未改:“通向何處?”

“一直向東,可抵京外。”薛襄陽道:“臣一路追查,在暗道盡頭抓到了蘇景北的三個妾,不出所料,她們的身份全有問題,根本不是大周人。”

聽到這,陸則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薛大人……這話可不能亂說。”

薛襄陽道:“陛下,繼續審嗎?”

蕭聿冷聲道:“朕記得鎮國公有個妾是風鳶樓有名的歌姬,順著往下查。”

薛襄陽見皇帝如此平靜,心也不由靜了下來,“臣這就去。”

養心殿燭火徹夜未熄,天亮時方恕和何程茂離開。

蕭聿坐在紫檀嵌雲龍紋寶座上,對陸則道:“言清,你即刻去一趟鎮國公府。”

陸則與蕭聿從小便是摯友,算得上是這世上為數不多的,能知帝心的人,鎮國公府謀逆,那就是往他身上插刀子。

陸則憂心道:“陛下千萬保重龍體,接下來不知還有多少事等著陛下。”

殿門闔上後,蕭聿起身回頭,一動不動地看著窗外。

翌日午時,盛公公頷首走過來,低聲道:“陛下,薛大人,劉大人求見。”

他啞聲道:“傳。”

薛襄陽走過來道:“啟稟陛下……”

蕭聿看著他手中的折子,直接道:“把折子給朕。”

薛襄陽雙手遞交上去,長籲一口氣道:“蘇景北通敵叛國的消息不脛而走,今早有一耄耋老太得知自家孫子戰死,一頭撞死在鎮國公府門前了。”

蕭聿看著手中的折子,沉寂良久。

那風鳶樓,竟是蘇景北名下的酒樓。

薛襄陽又道:“這風鳶樓根本就是細作的藏身之處,那兒的老鴇已經跑了,臣順著蘇景北名下的鋪子繼續查,西直門的雲香茶樓、東直門的天方酒樓,兩個月前就已關門了。”

劉大人道:“京郊的驛站也甚是可疑,西南那條官路若是用起來,只要借著經商的名義,運輸兵器絲毫不成問題。”

薛襄陽正要說蘇淮安,蕭聿仿佛猜到了他眸中所想,“啪”地一聲把折子摔在案幾上,目光瞬間淩厲:“雲香茶樓和天方酒樓的賬目查過了嗎?兵馬道查了嗎?驛站查仔細了嗎?朕要的不是猜測,要的是證據!”

薛襄陽一愣,道:“臣明白了。”

隨著殿門開開合合,鎮國公通敵叛國的罪證越來越多。

多到蕭聿都沒辦法騙自己這些是巧合。

六萬兵馬、十年的暗道、齊國的妾室……一切都說的通,也說不通。

差不多到了第五天,陸則送來了一份名單。

陸則道:“刑部這兩日抓了二十多個細作,薛襄陽不眠不休,嚴刑拷打出了一份名單,沒想到上面竟有景昶易的名字。”

景昶易。

那是驪山圍獵時,向先帝提起野獵的人。

平心而論,若無那場野獵,燕王不會死,蕭聿也不會那般容易登基。

陸則看到這個名字時,整個人都快窒息了。

倘若鎮國公真的反了,那麽景昶易這個名字,就證明蘇景北扶蕭聿登基也是有預謀的,其目的,就是挑起三王的“國本之爭”。畢竟,國本之爭才最是傷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