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距離 好好過。

“阿菱,四年了,朕不等了。”

秦婈還沒來得及反應,蕭聿便側頭吻住了她的唇,就像很多年前那樣,既不得章法,也不分輕重,橫行無忌地奪去了她的呼吸。

忽然傾欹,秦婈頭上金釵都被壓彎。

衣裳接連落在地上。

蕭聿的掌心沿著她的腰際向上遊走,四周靜默,身體卻仿佛會說話,秦婈僵硬的肩膀與輕顫的腰肢,無一不暗示著她的恛惶與無措。

他握著她的肩膀摩挲,一下又一下,既像是無聲的試探,又像是耐心的等待。

她呼吸一緩,他便低頭去咬她的頸肉。

男人高挺的鼻梁輕輕重重地蹭著她,溫熱的鼻息灑在她的頸窩。

癢的秦婈忍不住用手腕搪了他一下。

挨了打,他低低輕笑一聲,慢慢挑開了眼前緋色的小衣,燭火搖曳,身下瑞雪香姿,清香暗度,可真是應了那句,冰容玉艷綴瓊枝。

蕭聿忍不住撫上弧度,撚住了瓊花,秦婈不可抑制地輕哼出聲,男人喉結一滾。

他究竟是怎麽忍到現在的。他在心裏道。

口幹舌燥,空氣都跟著越發稀薄了。

他凝視著她顫顫的睫毛,低聲在她耳畔道:“洞房花燭那夜,我不該走的。”

秦婈一怔,沒想到他會提起這件事,忍不住道:“怎麽……突然說起那天?”

蕭聿用指腹撫了撫她的眼底,忽然覺得,赤身以對易,赤誠以對難。

他盯了她半晌,低聲道:“阿菱,你想躺著,還是坐著?”

秦婈咬唇瞪著他,慢慢呼吸,似乎很難相信,這句話,他居然是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說出來的。

秦婈忍不住轉了話鋒:“陛下,燈熄了吧……”

他慢聲道:“你不是怕黑麽?”

秦婈心說你顯然比黑可怕啊……

“那是以前,臣妾不怕了。”她用手去推他的腰腹,意在讓他去熄燈。

“可我想看著你。”蕭聿裝聽不懂,輕啄了她一口,柔聲道:“我輕些,疼就告訴我。”

說罷,他的指腹便落在了幽深不見底的蜿蜒曲折處,瑩瑩玉蕊如裁,幾番挼搓,只等美酒傾灑,暗香襲來。

潺潺聲入耳,他的手掌捏著她的腰窩逐漸用力,低頭凝望綻放處,背脊竄上一股酥麻,手臂的肌肉瞬間緊繃。

他動作又輕又緩,碾而不入,就像是故意磨人心腸,卸人心防。

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秦婈整個人就跟發了熱一般,想到她還要疼上一次,忍不住蹬了他一腳。

他忽然又笑。

那雙深邃的眼眸裏,仿佛藏著千萬顆不曾褪色的星辰,和千萬句未曾說出口的情詩。

長夜漫漫,幕簾低垂。

燭影綽綽間,只見一臥一跪,砧聲急,嚶嚀細,漏聲長,良宵與共。

酥暈染嬌靨,清影帳中搖。

夤夜,他咬住了她的耳垂,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喟嘆。

秦婈的耳廓刷地一下紅了個透。

——

蕭聿知道她愛潔,緩了一會兒,整理好自己,便抱她去了凈室,秦婈累得快要昏倒,規矩和戲都懶得做了,幹脆閉眼倒在他懷裏。

蕭聿朝外面道:“盛康海,送水進來。”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盛公公根本看不懂景仁宮的兩位主子,他本是對夜裏不報什麽希望了,只盼皇帝心裏頭舒暢,大皇子健康長大就好。

可今日裏面的動靜明顯不同。

盛公公拎著熱水入凈室,微微擡眼,見陛下懷裏有個人,頓時如同含了蜜餞子,嘴角忍不住上揚。

盛公公立馬匐身向後退下,門“吱呀”一聲闔上。

室內霧氣氤氳,蕭聿幫她浸濕了頭發,她藏在水裏,雙手把著木桶邊沿,露出一個腦袋,撩起眼皮去看他。

許是剛剛折騰得有些狠,秦婈眼眶有些紅,瞧著楚楚可憐。

激情褪去後,人總是格外冷靜,他伸手握著她的手腕,低聲道:“很疼嗎?”

秦婈看著他,搖了搖頭。

要說實話,疼肯定還是疼的,但要是和洞房那天比,那確實還是強了不少,起碼她一咬唇,他就知道停。

他又問她,“餓不餓?”

秦婈道:“不餓。”

蕭聿搓著手中的扳指,一段沉默後,倏然嘆氣道:“阿菱,我們好好過吧,你故意疏遠朕,朕都知道。”

也不知為何,秦婈看著眼前人,忽然覺得歲月對他們當真殘忍,蘇家蒙冤,家國受災,即便造成這一切的另有其人,可曾經的傷害,卻實實在在存在過的。

她曾任由愛意在心口燃燒,也曾親手熄滅了對他的一切期盼。

她清楚的知道,蕭聿不是要好好過日子,他是要她如從前那樣,愛他念他,心裏裝著他。

可這得有多難?

蕭聿的耐心總是不大好,脾氣亦如是,見她沒應,他揉了下眉骨,起了身,對她道:“水都涼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