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3頁)

曹欣郁眉頭皺了皺,他平時就是這幅淡然的模樣,並非因為剛才看見什麽影響到心情,這會兒聽父親的意思,應該是誤會他想要沈鈺的湧溪院了。

他有自己的院子,要沈鈺的幹什麽?

可不管曹欣郁怎麽說,沈弦都認準他是因為沈鈺回來心裏不高興了,“他是沈府嫡孫又怎麽了,你要記得你外祖父最疼愛的人可就是你。明個見到他根本不需要發怵,你也是沈府的少爺,不比他差在哪裏,再說了,我瞧我兒不管是模樣還是才氣都比他好多了。”

小地方找回來的,不說別的,光眼界跟見識就比不過他家自幼在沈府長大的欣郁。

沈弦說,“他明個要是敢給你臉色看,你就對他別客氣,剛回來不能就長了他的脾氣,不然以後在府裏肯定要處處低他一頭。”

曹欣郁沒說話。

他印象裏的沈鈺才到他現在的膝蓋那麽高,面團子似的白凈好看,只是因為身體不好,常年喝藥,身上都帶著股不討喜的藥味。

那時候曹欣郁每次過年許願,都是希望沈鈺不再喝藥,因為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

後來便再也聞不著那藥味,因為他忽然就丟了。

曹欣郁不明白,沈鈺怎麽出去一趟就丟了呢?肯定是因為他太笨,被人隨便用糖一哄就跟著走了,當時自己要是在他身邊,肯定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只是那時候沈鈺回鄉祭祖,他跟父親留在了京城。

如今十一年過去,沈鈺重回沈家,不知道當年的小團子現在是何模樣。

至於父親說的沈鈺給他臉色看?曹欣郁嗤笑,他敢?小時候可都是自己給沈鈺臉色看,只要他前腳敢偷偷倒藥,自己後腳就板臉喊姨母過來,毫不留情,所以沈鈺怕他怕極了。

從父親院子裏離開的時候,曹欣郁跟身旁的雀舌說,“回頭把上次丞相家小公子送我的牛乳糖拿出來。”

“拿它做什麽?”雀舌不解,“您不是平時都不舍得吃嗎?”

所以讓他收了起來,偶爾心情不好才捏那麽一小塊放在嘴裏化開。

丞相家的糖,跟市面上買的可不一樣,奶香醇正濃厚,特別好吃。少爺也是跟小公子關系好,這才得了一盒。

曹欣郁聞言眼皮一跳,挺直腰背說,“誰說我不舍得吃?我那是不喜歡吃!”

夜色濃重,雀舌雖提著燈籠雀看不清曹欣郁臉上顏色,只聽他說,“沈鈺從小地方回來,肯定沒吃過這些。”

雀舌眼睛微亮,“所以少爺是故意拿出來給小少爺看的是嗎?”

給從窮鄉僻壤沒見識的小少爺炫耀一下自己的人脈關系,讓他嫉妒!然後當著他的面把糖吃光!

雀舌覺得自己終於揣測對了少爺的心思。

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曹欣郁輕咳一聲,“不是給他看,是給他吃。”他輕哼,語氣像是不屑,“讓他多見識點好東西。”

這樣也不至於被人騙走了。

雀舌,“……”這好像跟我想的不太一樣。

因為沈家小少爺明天回來,這一夜沈家有不少人睡的都不是很踏實。

尤其是沈翎兩口子,天色還沒亮她們就已經醒了。到底是還算年輕,只休息了一夜便覺得疲憊盡數消除。

想著還住在婁府的兒子,沈翎妻夫心裏急切的恨不得現在就過去把人接回來。

幾乎是邊看著外頭的天色,沈翎邊將府裏該準備的東西又檢查了一遍,見沒有任何紕漏才松了口氣。

好不容易熬到日上三竿,她才跟夫郎一起親自去婁府接兒子回來。

林芽昨天一夜也沒能睡好,翻來覆去的,有時候都以為昨晚的事情就是場夢,然後忽然驚醒。

早上起來的時候,賀眠提著行李伸手碰了碰他的眼底,“沒睡好?”

林芽點點頭,旁邊陳雲孟看著撇撇嘴,這要是換成他忽然變成沈家金貴的小少爺,估計也會一夜睡不著。

外頭的鞭炮聲響起,婁家已經到了,婁允笑著擡手抱抱林芽,“左右你我離的也不遠,想見就能見到。”

那邊男眷說話,這邊陳夫子看向旁邊的賀眠,提醒她,“給家裏寄信了嗎?”

因為鹿鳴書院事情繁多,陳夫子幾乎每隔一兩天就會往蓮花縣寄一次信,加上這回是林芽找到雙親,怎麽著賀眠也應該修書一封告訴賀母賀父。

“寫了寫了,昨天晚上剛寫好。”賀眠把懷裏的信掏出來,厚厚一疊,她把林芽認親的事情在信上講的特別詳細,包括昨天沈弦的指甲是什麽顏色都寫了。

熬到後半夜才寫完,可想而知寫了多少東西。

賀眠把“書”信遞給陳夫子,“勞煩師姐幫我一起送回去。”

“就是順路的事。”陳夫子將她的這封家“書”小心收好。

林芽臨上馬車之前,婁夫子走過來跟賀眠說,“沈家人多事雜,沈家主事情又多,你過去後多看著點林芽,要是有什麽事,就過來婁府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