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一更

鑰匙都落出來了,瞞是瞞不過,衛澧將鑰匙塞進她手裏,試圖蒙混過去。

趙羲姮捏著鑰匙反過來一看,尾巴上正刻著字,是宮裏內造的模樣,是她丟的那把。

箱子裏裝的是什麽她心裏一清二楚。

真巧?巧他個鬼!鑰匙到他手裏轉了一圈兒丟了,現在又從他身上掉下來,巧合嗎?她不信。

合著他徹夜苦讀就讀了些這玩意,怪不得剛才親吻的時候有新花樣。

“主公最近,頗有進益啊。”趙羲姮把鑰匙捏在手裏翻來覆去,然後隨手放在一邊。

“尚可。”衛澧咳了一聲,淡淡點頭,耳朵又開始發熱。

他想起那光風霽月的小白臉,忽然橫下心,握住趙羲姮的手腕,與她抵著頭,臉有些紅,輕聲道,“要不要看看我的進步?”

衛澧與她貼的極近,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臉頰上,蒸騰出淡淡紅暈,他身上那股淺淺的植物清爽之氣也好像圈成了一個網,將人密不透風的籠罩起來。

趙羲姮將頭不自覺偏過去,指甲掐在手掌中。

分明前幾天兩個人水平還差不多,憑什麽看完書衛澧就進步這麽多了……

“試……試試……”試什麽試!

她結結巴巴剩下半句話還沒說完,就見衛澧眼睛一亮,迸發出餓狼一般的光,將她的話吞進去了。

“唔。”

他這次吻的又狠又急,像是一個許久沒有吃上飯的人冷不丁見了什麽珍饈佳肴。

趙羲姮開始還能掙紮一下,後來胸肺中的氧氣盡數被他掠奪去,只能軟軟癱著動彈不了。

她雙頰飛紅,眉眼含春,眼中盡是水光,被吻的氣喘籲籲,胸口上下起伏著。

衛澧親親她的泛紅的眼角,然後去咬開她衣襟上的扣子,手掌扣在她腰上,摸索著拆了她的腰帶。

他原本就是很秾麗的樣貌,如今眉眼間含了欲色,低低的在她耳邊喘息,趙羲姮整個人頭皮發麻,身體都軟了,只能去抓著他的衣襟,任由他動作。

即便衣襟四月末,平州的天還是不耐黑,外頭已經低低壓下來了,室內未點燭火,暗沉沉的一片。

衛澧的衣襟被扯開了,露出從右側脖頸綿延下的部分黑色紋身,他下意識想起謝青郁,那個穿白色幹幹凈凈的小白臉。

衛澧扯下系在發上,兩指寬的束帶。親親趙羲姮的眼角,然後蒙住她的眼睛,他的一頭墨發散落,與趙羲姮的相纏繞著。

眼睛忽然被松松勒住了,什麽都看不見了,她下意識想扒下來,被衛澧按住手,低聲喘息道,“別。”

這種時候的趙羲姮腦袋裏渾渾噩噩,半點兒自主意識都沒有了,倒是很乖,衛澧說什麽她是什麽,沒再碰那束發帶。

他衣裳解開,只見那紋身從右側的脖頸,盤旋著,一大片的覆蓋在他蒼白的鎖骨,背後,繞過腰,停在壁壘分明的小腹處。

並不能很明確的辨析是什麽圖案,倒是如同荒野崇拜的圖騰,也如致命的罌粟,落在他線條流暢的肌肉上,交織成難填的欲望。

……

趙羲姮眼角滴下淚,在蒙著她眼睛的束發帶上氤氳開一團水漬,她咬著下唇,臉頰緋紅,忍著小小的啜泣,手指從原本掐著衛澧的手臂,改成了掐住榻上的軟枕,

衛澧掐著她的腰,覆在她身上,於她耳邊用氣音喊她,“阿妉,阿妉……”

趙羲姮疼的一下子哭出來,眼淚掉的更厲害了,將布條打濕。

不過半刻,衛澧停住了,臉色並不好。

趙羲姮一邊掉眼淚一邊問,“好了?”

然後自問自答松了一口氣,帶著濃濃的哭腔,“真快。”

衛澧的臉色更青了幾分,低頭咬住她的唇,將剩下的話堵回去,與她十指相扣,狠狠的用力。

衛澧將手指放在她唇邊,“別咬自己。”

趙羲姮換成咬他的手指。

迷迷糊糊的時候,衛澧在她耳邊問,“阿妉,你是誰的?”

趙羲姮已經暈暈乎乎的了,小聲哭道,“你的。”

“我是誰?”

她有點懵,想了一會兒,衛澧不滿的捏了她一把。

趙羲姮連忙說,“衛澧,衛澧的。”

衛澧滿意的親親她的嘴角,小聲說,“我是阿妉的。”

趙羲姮自然聽不見,她已經睡過去了。

一切結束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清晨了,趙羲姮睡得昏天黑地,人事不知。

衛澧反倒神清氣爽,親了親她的眉梢,換了衣裳出去。

他氣消了,忽然良心發現的開始反思自己。

他想了想,謝青郁是趙羲姮的前未婚妻,但他是趙羲姮的丈夫,他總要做出點兒氣度來。

於是準備親自去接那位他媳婦的前未婚夫出來。

謝青郁昨日在他走後,被關進了平州軍營的大牢。

“主公,上點兒藥吧。”陳若江在外面,臉紅的指了指衛澧脖子上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