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八封家書(第2/2頁)

沒事兒不要寫信,她不想收了不想收了!

驛使領命退下了。

趙羲姮呲了呲牙,粗暴地把信撕開。

她倒是要看看這完蛋玩意又寫什麽回來了!剛才擱外人面前,她沒說讓這癟犢子別寫信了是在維護衛澧的面子,希望他好自為之。

一天八封信,凈嘮些廢嗑,但凡有一個字兒有用的,她都不會從一開始還有點兒思念變成現在這樣,見著他的信就煩。

誰家一天能寫八封家書啊?

上一封她還沒讀完呢,下一封又來了,剛開始她看到衛澧的信是感動的,現在就很麻木。

好像他還在身邊兒叨叨叨,一刻沒消停,她現在很難思念他。

驛使忽然又折回來,悄悄扒著門框問,“夫人有沒有信要寫給主公?”

這是他臨走前,主公特意讓他問的,聽別的兄弟說,主公到丹東才三天,往家寄了快二十封信,夫人一封沒回。

有點兒慘……

趙羲姮木著一張臉,“那你稍等會兒。”

她提筆,工工整整寫了八個大字,占滿了整個宣紙,“好好打仗,不要想家。”

未免有些敷衍,趙羲姮又把著梔梔的手,讓她在紙上摁了個小手印。

“去吧。”她把信遞出去。

衛澧心黑,騙了王之遙仨兒子。仨青瓜秧子野心不小,就是嫩生。

現在王之遙的三個兒子都以為衛澧是站在他們那邊兒的,人人胸有成竹,場面非常熱鬧,跟唱大戲似的。

驛使將信給衛澧,衛澧把手裏的瓜子兒放下,拍拍手,鄭重拆開信封。

攏共八個字加個手印,他翻來覆去,恨不得看出花兒。

驛使轉告趙羲姮原話。

趙羲姮了解衛澧,衛澧自然也了解趙羲姮,她的話外之音,他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好家夥,不就嫌他寫信寫多了煩嗎?

真是不識好歹,他樂意往家寫信那多好啊,說明他沒在外頭勾三搭四,還知道惦記他們娘倆。

但是看在她給回信的份兒上,他就不因為這話生氣了,雖然就八個字兒,但聊勝於無嘛。

衛澧將回信放下,擺出一副淡淡的表情,好像對回信沒有半分欣喜激動,擺手,“你退下吧。”

驛使走了,衛澧見四下無人,摸了摸信紙最後的小手印,低頭吧嗒親了一下。

他才不要當著外人的面親呢,他是平州土皇帝,要臉。

衛澧早就忘了,當年他見趙羲姮父母來回傳信時候的嫌棄,嫌他們膩歪,嫌他們娘唧唧優柔寡斷。

現在一天往家寫八封信的也不知道是誰,臉打的啪啪響。

衛澧既然不在家,他的書房就被趙羲姮霸占了,寬敞明亮,帶孩子辦公都很合適。

平州春天大多數時候還是冷的,但晌午風熱陽光好,外頭雪也化的差不多了,萬物復蘇,露出光禿禿的濕濡的棕色土地。

趙羲姮將書案旁的窗子支開,昨夜才下的雨,空氣裏有泥土的芬芳,格外清新。

她撐起上半身,探頭出去,冷不丁瞥見窗子下面的土裏埋了個什麽東西。

像是一個小木匣子,露出一角,剩下的全掩埋在土裏了。

因旁邊種著低矮灌木,若非現在光禿禿的,雪又化了,想必誰都看不見。

趙羲姮以為是衛澧什麽東西掉下去,忘了撿上來。

她將裙子系著,小心翼翼不弄臟鞋襪,用簪子刨開土壤,然後挖出臟兮兮的匣子用水洗刷幹凈。

匣子是楠木的,防腐,但不知道在土裏埋了多久,表面有些古舊,上面掛了個小鎖,鎖已經生銹了。

趙羲姮照著桌子一磕,鎖開了,露出裏頭又一個匣子。

趙羲姮,“???”

什麽玩意這麽寶貝,要左一層又一層的套著?

她拿著搖了搖,裏頭乒乒乓乓的,像是裝著什麽鐵器。

又照著桌子磕開鎖。

裏面竟還是一個上了鎖的小匣子……

她可以確定,這裏頭大概裝著衛澧的小秘密了,還是那種怕見人的小秘密,這東西,應該也不是他無意掉下去的,而是他自己扔的。

最後一只匣子被打開,裏面的東西也就完完整整露出來了。

好像……是個胭脂盒子,或者口脂盒子……

還是純金的?給她買的?給她買的用得著這麽裏三層外三層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