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白魁的秘密(第2/2頁)

“又是你那一套人心有妖氣的謬論?”白魁冷笑一聲。

“我的所謂謬論,是否可以解釋閣下童年遭遇?”雷長夜微笑著問。

白魁的拳頭一下子攥緊了。他的童年,父母雙全,其實無比快樂。他與父親,父慈子孝,其樂融融。那是白魁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

但是,父親在他長大之後,一天比一天焦躁,坐臥不安。母親日日求神拜佛,小心伺候,卻終於還是沒有留住父親。

父親離家出走之後,母親便因為絕望而瘋癲,終日渾渾噩噩。即使她瘋成這樣,還會偶爾跑到家中神龕祈福,祝福父親平平安安,莫要被人抓走。

白魁也是在那個時候知道父親的身份。

父親前後性格反差如此之大,白魁也曾經感到奇怪,但是他不會為父親找任何借口,只是認定父親生性涼薄,寡淡無情,本就如此。

隨著時日漸長,絕望化為仇怨,昔日的回憶終成今日的殺機。

“便是真的又如何?他已經是妖,自然更要死。”白魁冷冷地說,“如果你要我勸他歸降,我也不會把人給你。他是我的!”

“如果我說,我可以把他身上的妖氣煉掉,讓他徹底擺脫妖氣襲擾,重新做人。那又如何?”雷長夜淡淡地問。

“他不配重新做人!”白魁斷然道。

“也罷。此事就此不提。”雷長夜不再說話,只是笑著看白魁。

“看我作甚!首先,我就不信你的人有妖氣的胡言亂語。其次,就算我信,我也不會原諒阿爺的惡行。”白魁掙紮著說。

“如果我說,我也能煉去令堂身上的妖氣呢?”雷長夜微笑著說。

“阿娘不是妖!阿娘沒有妖氣!”白魁激動得站起身。

“是嗎。那好,告辭!”雷長夜沒有辯解,只是同樣站起身,拱手告辭。這事兒他只是替人辦事,白魁才是親情攸關,沒道理他比白魁急。他覺得自己還能再等一天。

雷長夜從白魁的居所回到會川分壇主廳,心裏頓時一沉。畢一珂、劉秀、陰麗華、管亥、史萬寶、歐陽雄烈、薛青衣全在,魚玄機正在一個個地安撫,不斷喝水,估計是說得口水都快幹了。

看到雷長夜進門,所有人都從坐塌上跳起來,滿懷期待地望著他。

“……”雷長夜有點想轉身跑,不過想到自己的輕功,還是算了。

就在這時,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一聲:“且慢!”

他轉身一看,卻是白魁氣喘籲籲地扶著膝蓋站在眼前。白魁想要開口,卻看到大廳裏的眾人,頓時閉上嘴,朝著劉秀和陰麗華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雷長夜斜眼看去,只見劉秀和陰麗華沒精打采地點點頭:“果然白魁是這對夫婦請來查案的,真是手眼通天。”

“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白魁瞪眼望著雷長夜,用傳音入密說。

“可以讓令尊先試試,如果靈了,再讓令堂試試如何?”雷長夜胸有成竹地問。

根據他的猜測,偷心聖手這毛病應該是先天基因缺陷,藍海星都沒啥好法子。不過在這兒就不一樣了,他有芥子袋啊,可以基因重組,人也是能煉的。他把偷心聖手送進去,就當是免費的實驗品,看看能不能把他的偷心病煉好。

煉好了,再用在白魁娘親身上。她應該是精神受到強烈刺激而失常,稍微整理一下魂核,應該就緩過來了,比起偷心聖手要更簡單些。

雷長夜有煉女兒的經驗,智能生物應該不會在煉化中失去記憶,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巫核來修復人殘損的基因鏈條。這個如果能行得通,那他就開發出了芥子袋另一個逆天的功能。偷心聖手正好可以用來給他練手。

白魁惡狠狠地看著雷長夜,卻感到從未有過的無力。他想要殺父親,但是更想救醒母親。現在殺父親行不通,因為要用父親做實驗品,說不定救得了母親。他只能聽從雷長夜的安排,去勸降自己那位根本不值得他同情的父親。

雷長夜一步步把他算得死死的,他一點掙紮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你真的能夠煉化妖氣?”白魁垂死掙紮地問。

“我能煉妖,這你應該知道。”雷長夜笑著說。

“這不一樣!”白魁瞪眼。

“事到如今,你肯不信嗎?”雷長夜微笑著反問。

白魁狠狠地瞪著他,拳頭攥得咯吱吱響。抓捕父親,救醒母親,都是他一生的熱望。雷長夜同時點亮了他這兩個熱望。他當然可以拒絕,但是下半輩子他能活在不斷懷疑自己的地獄中嗎?

“好!我答應你!”白魁雙目血紅地說。這一句話他沒用傳音入密。整個大廳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