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 此時此刻的櫻公寓

“真是的，”肖正義看著趴在桌上的徐慎行，長長地嘆了口氣：“這家夥總是這樣突然就睡著，叫都叫不醒的嗎？”

“這還是第一次。”

一旁的秦星嫣看起來有些擔心：“不知道前輩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

“那還真是麻煩。”肖正義的肩膀變得更塌了，看起來似乎非常沮喪的樣子。

“你有什麽麻煩嗎？”秦星嫣問。

“別看我這樣，其實我也是很忙的啊，之前的那場大案讓警局都亂成一團了。本來我特地抽空來這裏一趟就是為了咨詢這家夥相關情況。”肖正義苦惱地抱怨道：“結果這樣下去該怎麽辦啊……”

“肖先生你不是已經有所猜測了嗎？不管是詛咒也好、魔鬼的交易也罷，前輩的那塊懷表應該都是對方用來確定受術者的‘坐標’，畢竟作為前輩曾經的貼身事物，懷表上應該也沾染了前輩的氣息才對。”

秦星嫣說道。

“你全聽到了？”

肖正義露出了愕然的神情。

之前他和徐慎行談論那幾個犯人和懷表的事時，秦星嫣應該是和茉莉一起在起居室另一邊才對。

“因為之前出了一點突發情況，我擁有了比起以前而言更加強大的感知能力，聽覺作為感知的一部分自然也得到了加強……”

少女歉意的笑了笑，但並沒有打算讓肖正義把話題就那樣敷衍過去，依舊直直地盯著對方，讓後者心裏直發毛。

雖然有元戎劍護身，可肖正義畢竟只是個凡人，被近乎天人般存在的秦星嫣盯著，自然心裏會升騰起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這就和普通人在面對龍卷風之類的自然災害時，即便沒有其相關知識，也會為之感到畏懼一樣，是來自生物最基本的，被鐫刻在了基因鏈中的本能反應。

“好吧好吧，我坦白。”

於是極識時務的肖正義立刻就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狀，苦笑著回答道：“其實也不是什麽不能放到明面來講的事。我來這裏除了給老徐送資料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從局頭那邊領來的任務，就是至少要知道把那些原本只是農民工的家夥變成力大無窮的怪物的東西到底是個什麽玩意。而從目前所有的線索來看，大概也就只有老徐能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了不是嗎？”

秦星嫣思索了片刻，然後忽然擡起頭：“我覺得其實你們還有另外一個調查方向。”

“什麽？”

肖正義一愣。

“那夥人持有的武器，不都是槍械類的熱武器嗎？”秦星嫣這才接著提示道：“既然能夠做到通過魔法或詛咒來強化身體，那沒道理不能順便強化那些武器啊。不論是東方還是西方，對無生命物體的煉靈——也就是西方的附魔強化，難度都要遠遠低於對有生命的生物做同一件事。”

“所以你懷疑給對方提供武器的，並非是賦予他們強化的存在，而是另外一夥人嗎？”肖正義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嗯，我是那麽認為的。”秦星嫣點點頭：“甚至連做出劫持人質搶劫銀行這種行為，也可能只是對方的獨斷獨行而已。”

“事情一下子就復雜了起來啊。”

肖正義臉上的褶皺變得更多了，一副蛋疼的模樣。

雖然兩個人都沒有點破，能夠在禁槍的天朝弄到這麽大一批武器的人，不是官方軍械庫直接拉過來的，就是和某些境外勢力有所勾結。

說真的，不管到底是哪方面，問題都大得很。

就連肖正義這個和本案具體情況並沒有太大關系的無關人員（他調查的主要是案件中一些超自然的情況，案子本身並不歸超管辦管理）都開始感到胃疼了。

“其實稍微復雜一點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一個陰謀越是復雜，需要照顧的方方面面就越多；好比一個毛線球一樣，本身越是復雜，繞出來的線數量越多，可能裸露在外的線頭也就越多，而線頭越多，能夠解開這個毛線球的可能性就越大不是嗎？”

秦星嫣卻十分悠然地說道。

“話雖如此……”

肖正義再度嘆了口氣，這次他離開沙發站起身子，將放在自己手邊的帽子扣到自己腦袋上：“算了，總之我先回超管辦一趟，什麽時候老徐醒過來，你們就打電話給我吧。”

徐慎行醒不過來的話，繼續待在櫻公寓也不是個辦法；而且秦星嫣所說的也讓肖正義隱約的想到了點什麽，只是具體的內容還得回去之後和局頭徐峰商量一下。

帶著這種念頭，說完他就輕車熟路地離開了櫻公寓。

“啊咧？肖桑已經離開了嗎？”

直到這個時候才端著一個堆放著培根、煎蛋和維也納小香腸的盤子，從廚房裏走出來的櫻小路朝日驚訝地說道。

緊接著她又望向了依然趴在桌上的徐慎行——順帶一提，那些靈鬼似乎都有自己闖了禍的自覺，現在都已經跑沒影了，估計除了徐慎行自己，誰也沒法把這群沒有物質結構的家夥給抓到：茉莉也許可以，但顯然小家夥現在的心思並不在這種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