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 進擊的邪神（十三）

“既然你那麽厲害，為啥會不知道自己的東西是被烏鴉偷的呢？”

當徐慎行還在沉思的時候，露易絲就已經好奇地問道。

“因為我的目光不會放在這種小事上。”

銀發少女緹歐並沒有因為被質疑而生氣，只是那樣解釋道。

“恐怕你的目光到現在都沒有放到這邊吧？”

回過神來的徐慎行隨口說道。

“您看出來了？”女孩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一點點吧。”

徐慎行一手支著腦袋，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疑惑：“其實從剛才開始我就發現不對了……這個世界，似乎和我以前到過的其他世界都不太一樣。”

“其他的世界嗎……據說那些世界都非常寬廣，擁有著近乎無窮的可探索之地。”少女避重就輕地說道。

“雖然實際上也有一些比較小的世界……不過和這個世界相比的話，確實能算得上寬廣了。”

由於目前的徐慎行實際上只是本體投影過來的一縷意識，不論哪方面相較於本體而言都弱了不止一籌，所以一開始他並沒有察覺到什麽異常。

但是這個房間卻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奇妙力量，大概是用來輔助少女的某種結界或是類似的東西。

總而言之，就好像搭便車一樣，那種力量讓徐慎行的感知進一步的擴大了。

這樣一來，原本他沒有能夠注意到的東西，自然也被他察覺到了。

就和他說的那樣，這個世界本身很奇怪。

它非常的狹小，甚至從物理體積來看，大約只有地球所在的太陽系那麽大……也可能稍大一點，但不會差太多。

之前夜晚看到的星空，和地球上的並不一樣，那些光點並不是來自於宇宙間其他恒星的光，而是在極遠處淤滯的大當量異質“魔力”所散發出的光芒。

以徐慎行的見識來說的話，每一處異質魔力光以累積的量來說，都足以和地球上神話中的神明相媲美——只是這種單個星球神話傳說中的神明，放到宇宙和多元世界裏來說，就不算什麽了……

而這個世界的主體則是徐慎行他們腳下的大地。

沒錯，連星球都不是，這個世界的基本外形應該是類似中國古代神話中天圓地方那樣的感覺。

整個世界就好像是被裝在了盒子裏的蛋糕一樣，而盒子的邊緣則是一層明顯不是自然生成的世界壁壘。

一定要說的話，單以大小而言，這個世界更像是世界的碎片或類似的東西，因為實在太小了。

但它本身卻有著能夠自洽的完善法則，世界的構築狀態也相當穩定，不管是按照徐慎行的常識還是時空管理局對於世界的定義，都能算一個完整的世界。

如果徐慎行沒有猜錯的話，少女緹歐恐怕這千年來一直都在注視著世界的邊緣，防止世界壁壘出現裂縫。

大概也正是因為如此，明明擁有著近乎可以橫掃這個世界的力量，少女卻一直龜縮在這個叫做洛莫西的城市裏，像個宅女一樣足不出戶。

當徐慎行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之後，銀發少女緹歐卻搖了搖頭。

“您的猜測大部分都對了，但還是有一點需要糾正，”她凝視著徐慎行，但雙眸中的焦點卻依然沒有落在徐慎行身上：“我的目光並不是為了尋找有沒有裂縫而停留在虛空之墻的。”

她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而是為了警惕‘毀滅紀’才一直注視著虛空之墻。”

“那個東西不是被你的老師給避開了嗎？”

徐慎行有些驚訝地問道。

“沒錯，老師並沒有‘解決’那個，而是選擇了‘回避’。但是‘回避’也就意味著還會有被再次找到的可能性，而我正是為了防止那個，才一直活到現在的。”

緹歐點了點頭，將其中的原因解釋了出來。

“這樣啊……”

徐慎行頓時就對那個“自己”是如何躲避毀滅紀的方法覺得索然無味了。

他曾經也有過想要逃避的時期，還帶著自己的女兒一起隱居了一段時間，可逃避的結果不僅沒有解決問題，反而還害死了自己的女兒。

從那以後，徐慎行就決定自己不會繼續做無意義的逃避，只要有一絲可能，他也會通過物理手段，將問題從根源上徹底解決！

“雖然不是全知全能，但我大概也能了解世界上發生的大部分事。你們這次來洛莫西的原因，我大概也已經清楚了。”緹歐看了眼對於他們對話完全無法理解，甚至都已經開始浮現出蚊香眼的露易絲，臉上的表情稍微柔和了一點——不過因為少女有些面癱的感覺，所以變化看起來並不算大，徐慎行也是通過和茉莉相處得來的經驗做出的判斷：“我會給予瑞德曼家族的後裔一個貴族的身份。”

“光是如此就已經感激不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