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安苑瑤與李宛冉(上)

劉夏芝手持著扇子,調動著身軀,將這一個月來與安苑瑤一起練習的舞蹈完美的展現給在場的所有人。

從劉夏芝記事起,她便覺得,自己生活的家庭似乎和平常人家不太一樣。

只是那時年幼的她不理解,為何在面對母親與外婆時,父親總是一副低三下四的模樣。

小學入學時,她望著別人家的父母牽著孩子的手送入班級,而當時的她卻只有父親來送。

看著周圍一群和自己年齡相仿的人,劉夏芝是有些害怕的,但因為被父親牽著的緣故,她一時間倒也不那麽害怕了。

只是……她也想,媽媽也來到班級裏,和身旁其他的父母一樣,一起陪在自己的身邊。

再大一些,劉夏芝就經常能夠聽到外婆當著自己的面和媽媽說。

【劉長青真是爛泥扶不上墻,這樣的人一輩子也不會有大出息。】

聽到外婆這樣說,母親則是面無表情,沒有一絲想要反駁的意思。

在那時的劉夏芝印象中,父親明明是疼愛自己的,為什麽外婆要這麽說……

她還清楚的記得,外婆曾對她說過的話。

【夏芝,你要清楚,你的父親不應該是這樣的人,記住……男人只是工具,沒有價值的男人便像是廢物一樣。】

劉夏芝並不了解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也只是跟著母親,有樣學樣,像媽媽那般對待父親,冷落父親,也是從那時候起便再也沒有叫過劉長青一聲爸爸。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母親不辭而別的那一天。

像是不要自己了一樣,不顧自己的哭喊,冷漠的推開自己,離開了自己熟悉的那個家。

望著母親上了一輛黑色轎車越走越遠都身影,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知道為何媽媽要不辭而別。

為什麽……不要自己了……

那時候,父親已經在家頹廢了很久,一直把自己關在屋裏,整個房間內彌漫著的都是難聞的酒臭味。

每當她跑過去哭著問他,媽媽為什麽要走的時候,對方都是一副無神的模樣,麻木的喝著杯中的白酒,一聲不吭。

直到那一天……

好些日子沒有從屋裏出來的父親,打開房門走出屋子,來到自己所在的房間,站在門口呆呆的望著自己。

看著自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喃喃自語的說著胡話。

“這……這小屁孩從哪來的?”

爸爸好討厭。

劉夏芝這般想著。

渾身臟兮兮的,說話的時候也是一股子酒臭,還總是對著自己和哥哥說一些胡話。

什麽……

【你倆誰啊?我還沒結婚哪來的孩子?】

【我肯定還沒睡醒。】

【我靠,這鏡子裏的醜鬼是誰啊!】

在然後,他便一頭載到地上,昏迷不醒。

等清醒過來後,則是單手拍打著腦袋,目光復雜的看向自己和哥哥,沉默許久之後,說出了那句話。

“雖然我感覺莫名其妙的,但是……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倆的爹了。”

後來,父親到慢慢的變得正常起來,也和自己印象中的父親的身影慢慢重疊,但又給她一種,哪裏……不太一樣的感覺。

外婆來到自己家中。

爸爸讓自己回到屋裏,但是兩人的對話卻被劉夏芝聽的清清楚楚。

那時候她才知道,事情似乎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再然後,母親來到家裏,不顧藍阿姨的阻攔,說要帶著自己去玩。

可是,當她看到自己一直仰望的媽媽要讓自己喊另一個人爸爸時。

曾經對母親的那股向往徹底破滅。

那一刻,記憶浮現,劉夏芝逐漸想起來,從小到大父親陪伴在自己身邊的模樣,總是愛護自己,疼愛自己。

生病時,陪在自己身旁一夜……

以前她沒能注意到,一直以來,守護著自己,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一直都不是母親。

而是爸爸……

劉長青。

睜開雙眼,揮動著手臂,劉夏芝按照一個月辛苦訓練,由安阿姨一點一點幫助自己鞏固的動作向面前的觀眾展示。

也向……坐在台下的父親和哥哥展示。

單腳立起,雙手由下往上張開,劉夏芝面朝著觀眾席,要做出正常表演中,最精彩也是最有難度的一個動作。

她想讓自己的爸爸和哥哥看到自己。

看到自己,在舞台上的模樣!

劉夏芝做出了最後一個動作,腳掌離開了地面,她望著觀眾席,想要尋找父親與哥哥的身影。

在這一瞬間,她的目光卻看到了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身影。

一時間腦海中空白一片。

“哐當!”

事故發生,看起來像是動作不規範的緣故,劉夏芝並沒有成功,反而極其狼狽的趴在了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