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被綁架的男生(第2/7頁)

難怪熊毅這麽生氣。作業馬上就要交上去了,不可能有時間重畫。而負責美術課的老師是出了名的嚴厲。要是沒交作業,熊毅肯定沒好果子吃。

“喂,學習委員在嗎!”

教室裏同學們的視線頓時都望向門口喊話的女人。女人三十多歲,妝化得很濃,但絲毫遮掩不了她臉上冷峻的神色。這就是我們的美術老師。我們背後都叫她老姑婆。因為她至今未婚,連男朋友也沒有,是社會上最典型的‘剩女’。沒有愛情的滋潤,老姑婆自然經常拿我們出氣。

我看到熊毅臉色都白了。一定在想沒交作業的後果是多麽悲慘吧。

幸好,美術老師只是吩咐學習委員在第一節下課後把作業收起來。待老師走遠,學習委員便回過頭喊同學們把美術作業交上來。

看著陸續交作業的同學,熊毅更焦急了。

“臭小子,是不是你幹的?”他抓緊面前矮小的男生,用他特有的思維方式分析道,“一定是你幹的。今天早上就是你值日。不用說,你一定懷恨我那次罵了你幾句!”

“沒有!沒有呀!”可憐的男生面如死灰,無辜地申訴道。

“還想狡辯?我就知道是你啦!快承認!不然等著吃我一拳吧!”

如果熊毅實施嚴刑逼供,那男生極有可能很快就被屈打成招。

我朝熊毅的座位走過去。熊毅坐在教室的後面一排。

他那張被糟蹋的畫紙還放在桌面上。我彎下腰,仔細查看畫紙上的端倪。畫作上明顯有幾道短短的紅線,橫七豎八。像是紅色油筆不小心劃在上面的,好像……有人曾在這幅畫上墊上了另一張紙,本來要在那張紙上畫什麽,結果畫過了頭。

事情真如我推理的那樣嗎?有那樣的紙嗎?

我蹲下去,翻了一下熊毅的抽屜,沒發現。而地上很幹凈,即使有什麽證據今早的值日生也把它們掃幹凈了。

證據應該還是在畫紙上吧。

我決定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畫紙上。我沉思著,右手撐放到課桌上。但我的手剛到桌邊,馬上痛得縮回了手。原來這張課桌的邊上有一枚冒出來的鐵釘。

我摸著紮痛的手掌,忽然想到,如果犯人和我一樣不熟悉熊毅的課桌,也可能受傷了,當然,前提是他也跟我用同樣的姿勢看這幅畫。我立刻想到了一個人,望向教室的前方。

剛才就覺得納悶,那人當時的表情很怪……在我的注視下,田原看著熊毅的視線果然透出一絲不安和心虛。

而且,他的右手也受傷了。

但是田原這樣做的動機是什麽呢?據我所知,他和熊毅並無恩怨。熊毅雖然平時性子直,也不至於被人怨恨吧。

美女的呼嚕聲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列車靠站了一會兒又開動了。我又瞟了一眼對面的美女,她仍保持著十幾分鐘前的睡姿,奇跡般地沒有滑到地板上。

我把那張紙在記事本上展開,繼續想那次的事情。

後來,田原終於承認了他在前一天晚上的確接觸過熊毅的畫紙。他的手就是在那時候受傷的。不過,他堅決否認那幅畫是他糟蹋的。

他說那天晚上他要到教室拿回遺漏的一本書。教室當時烏燈黑火,他走到教室門口,忽然發現有個怪異的人影在教室後面。他壯著膽子大喊了一聲,同時按下門邊的開關。

燈亮後,人影卻不見了。這把田原嚇得可不輕。不是見鬼了吧?他不由自主地打一個冷戰,戰戰兢兢地環視了一遍教室。教室後面的門是開著的。這說明有人剛剛從這裏溜出去了。

到底是誰呢?

狐疑的田原走到剛才人影站著的地方——熊毅的課桌。他發現地上有一張紙。

那張紙上畫著奇怪的紅線,彎彎曲曲,中間的紅線還畫了幾個交叉和圓圈。這張紙顯然是剛才那個逃跑的人留下的。根據紙上油筆的顏料,和留在熊毅畫作的顏料一致。我推斷那人本來是想在紙上畫什麽,可不小心弄臟了熊毅的畫。

可是,這張紙上畫的到底是什麽呢?

是地圖?還是符號?

那個人到底有什麽陰謀呢?

我對這個問題一直搞不清楚。要告訴大家的是,那次熊毅最終還是把美術作業交上去了,因為那家夥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把田原的畫作寫上自己的名字交了上去。所以,只有田原沒有交作業,至於他的下場嘛……唉。

列車飛快行駛在隧道裏。再過五個站,就是我的目的地——小北站。就在我凝視著那張紙的同時,一雙冷靜的眼睛隱藏在黑色的墨鏡背後,產生陰險的笑意。待會兒,這裏將發生一件綁架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