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腐敗的精神】(第4/19頁)

所以昴,做好了無論萊茵哈魯特說出什麽都不會動搖的心理準備。

但是,這個心理準備也——

【那天的決鬥……你和尤裏烏斯之間的戰鬥什麽意義也沒有。明知這一點還什麽也沒做到,然後讓你受到了不當的傷害。對於輕而易舉的旁觀這件事,一直在心裏擔憂著】

【——】

不過是在被說這句話為止的,短暫的覺悟罷了。

【——什麽,意義也沒有?】

【啊啊,是的啊。那時候你和尤裏烏斯的打起來得到了什麽嗎?你受傷了,尤裏烏斯也在自己的履歷上抹了黑。他在那個決鬥之後,接受了謹慎處分知道嗎?尤裏烏斯現在也,應該是在後悔自己的行為的】

尤裏烏斯受到了處分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對昴來說還真是意外的事實。

那可是有那樣的觀眾騎士們作為友軍的尤裏烏斯。想必,有做了那之後事情的事前交涉盡是這麽想了。這樣還能受到處罰嗎。

——但是,只有尤裏烏斯對那件事情感到後悔無法想象。

只有這點,唯有雖說是木劍但也是用劍交鋒過的昴才能清楚地理解。

沒有注意到昴那樣的內心,萊茵哈魯特用飽滿誠意的目光訴說著。

【相互都給點時間的話,也應該能冷靜地談談的。可以的話,我來準備那個場合也可以。能和解的話,那場決鬥的隔閡也應該能當做沒發生過】

【……把那場決鬥,當做沒發生過?】

【是啊。雖然有些難以溝通的地方,但是平時的尤裏烏斯的誠實的明事理的男人。就一次,推心置腹地談談的話馬上誤解也會消除……】

【萊茵哈魯特】

蓋過那拼命的聲音,昴叫出了萊茵哈魯特的名字。

閉上了嘴,紅發的青年用毫無陰翳的眼神反過來與昴對視著。在那映出了蒼穹的眼瞳中,沒有一點的負面情緒浮現。

也就是說,萊茵哈魯特是真心這麽說的。

真心的說,無法理解那一場決鬥的意義。

——無法退讓的矜持的相互碰撞,對他來說無法理解。

【能理解你的心情,也很高興。你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家夥】

【那樣的話】

【但是,這個申求沒法接受。不可以接受。……話就到此為止了】

對切斷對話背過身的昴,萊茵哈魯特一臉驚容咽了一口氣。對著要回到宅邸而穿過門的昴的背影,他慌忙伸出了手。

【萊茵哈魯特。你真的是超好的家夥,剛才的話也是沒有任何惡意歹意,全部任何都是出於純粹培養出來不摻一點雜質的善意做出的行動這回事我也很清楚。……這我,很清楚】

聽到昴的話,萊茵哈魯特停止了動作。

感覺到背後的動作,昴頭也不回地進入門。

然後,

【但是,只有這個是不行的。那場決鬥的意義……不會讓你,剝奪的】

這種事情無論是昴,還是尤裏烏斯,還是見證了決鬥的騎士們都不會希望的。

那場決鬥是有意義的。有確實的意義的。

即便對【劍聖】。對萊茵哈魯特。無法理解這個——

【就算這樣……你從那場決鬥得到了什麽?不盡是失去了嗎】

像是要填補與遠去的昴之間的距離一般,萊茵哈魯特窮極了話語。但是,正是為此他所選擇的話語才正式,決定性的那一句話。

【和艾米莉亞的事情也是,你】

【今天就回去吧,萊茵哈魯特。趁你主人,還沒寂寞到叫出來的時候】

現在,世界上第一不想聽到的名字被提出來,昴隨意地回答道劍聖。

發出響亮聲音關上的門,決定了這一天兩人的分別。

【……多管閑事】

暴露出了無法當面說出來的醜態,昴想起了昨夜的記憶咬著牙。

歪著嘴,仿佛要甩開嶄新的記憶撓著頭。

【不行的哦,昴。因為打到頭了所以請聽話地待著】

這樣躺倒的昴的鼓膜,被滿是慈愛的聲音溫柔地撫過。

瞄上去的視線前方,是微笑俯視著昴的青發少女。

以黑色為基調,長度略短的改造圍裙禮服。跪在草皮的膝蓋上乘著昴的頭,保持著膝枕的姿勢面容可愛的女仆——雷姆。

被吩咐隨昴的女仆雷姆,用手指梳理著昴的頭發輕語道。

【特訓辛苦了。請暫時就先這樣,用雷姆的膝枕安心休息一下】

【特訓……也不是那麽誇張的事情呐。只是準備練習而已呐。看著很無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