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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熠熠生輝的寶劍裹挾疾風,輕而易舉的撕碎磐石般的表皮。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鮮血,仿佛在追逐著一邊飛馳一邊怒吼的老劍士一般,刀刃留下的傷痕噴出鮮血,將天空染成猩紅。
那身影已傷痕累累。
就算是現在,左肩以下的手臂也只是勉強相連,濺滿全身的魔獸血液與自己的血液混合交融,變得漆黑。
極短時間的治愈魔法,除了止血以及回復少許體力之外沒什麽可期待的。那被囑咐需要絕對靜養的重傷狀態,依然沒有改變。
然而,看著現在的維魯海魯姆,又有誰能夠笑他是個瀕死的老人呢。
看著那閃光的雙眸,看著那飛馳著的堅定腳步,看著那手中利刃的華麗斬擊,聽著那殊死一搏的氣勢,看著那令人癡迷的靈魂光輝,又有誰能夠嘲笑這位老人的人生是愚蠢的呢。
利刃遊走,哀嚎聲此起彼伏,白鯨扭動巨大的身體,在疼痛的刺激下劇烈顫抖。
墊在大樹下動彈不得的魔獸,劍鬼之刃在其背上毫無迷惘地劃過。從頭部頂端切入的斬擊撕裂背脊,拉到尾部,落到地面後,再從下腹向著頭部回切。
一劍——漫長無盡,深入銳利地銀光一閃,轉過一周將白鯨一刀兩斷。
劍鬼跳起來,再次落到停止了動作的白鯨鼻子上。
甩了甩染血的劍,劍鬼的眼神與白鯨的獨眼相會——兩份宿命交錯著。
【我不打算指責你為惡。因為就算對野獸訴說善惡也沒用。你和我之間有的只是,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
【————】
【沉眠吧。——永遠地】
最後留下一聲微弱的嘶吼,白鯨的雙眼失去了光輝。
那巨大的身軀失去力氣,癱倒下來,伴隨著大地的震顫流出朱紅色的濁流。
感受著腳下傳來的血的觸感,所有人都不發一言。
利法烏斯街道充滿了寂靜,然後——,
【結束了啊,特蕾西亞。終於……!】
維魯海魯姆站在已經沒有動靜的白鯨頭上,仰天叫道。
寶劍從他手中落下,空出的雙手捂住面孔,失去劍的劍鬼嗓音顫抖著,
【特蕾西亞,我】
聲音嘶啞,其中卻蘊含著的濃濃愛戀。
【我,愛你——!!】
只有維魯海魯姆知道的,沒能對她說出口的愛語。
直到失去最愛之人的那一天,都沒能傳達出去的感情。
這本來在過去被她問起時,就該說出口的話語,維魯海魯姆在數十年之後終於說了出來。
在白鯨的屍體上,丟下了劍的劍鬼流著淚,訴說著對亡妻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