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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們之間的對話放到一邊,昴想著尤裏烏斯的話皺起了眉。

【所以,想說什麽?】

【很單純的事。在白鯨討伐成功的那一刻,我們就已經沒有協助你的理由了。所謂的工作結束。——然而現在,你是想把他們帶到哪裏去呢】

【啊哈哈哈哈——!尤裏烏斯還真是健忘呢——。在出發之前小姐不是說了很多很多事情嗎——。雖說蜜蜜也忘記了呢——】

【請安靜一點】

雖然對幼貓的姐弟相聲很在意,不過現在昴終於明白尤裏烏斯想說什麽了。也就是這麽一回事。

【是給【鐵之牙】提升報酬,還是拒絕接受援軍、繼續戰鬥。是讓我,在這裏做出選擇嗎】

【畢竟從某人那裏收到了“盡量擡高價碼”的指示呢。還是說,已經不需要我們的力量了?】

展示著身後的那份力量,尤裏烏斯催促著昴作出決定。

話雖如此,在這種場面可不能做出急躁的判斷。

昴在這裏乘著怒意趕走他們是很簡單,但那是在前方還存在著巨大障礙的情況下,還去削弱己方戰力的愚蠢行徑。

但就算是這樣,若是輕易答應尤裏烏斯所說的【高價】,也會成為問題。

一再給出空頭支票,在交涉中是最差的手段,最重要的是,昴的判斷將會決定許多人的生死,以及一名少女的未來。

【————】

身旁的維魯海魯姆等人一言不發地望著陷入沉默的昴。

假如昴在這個時候請求幫助,由他們加入交涉並提出雇傭的方案,恐怕也只會變成【克魯修陣營】實質主導的形式吧。

那樣的話,就只是改變了欠債的對象而已。

目前而言,昴與克魯修之間的人情可以說是一對一的平等狀態。說實話,真的不想破壞這份平衡。

【————】

昴再次看向傭兵團那邊,只見率領他們的裏卡多交疊雙臂,靜觀其變。蜜蜜也模仿著身邊的團長,雙手抱胸,耳朵一顫一顫。

昴想起了剛才裏卡多那有意與魔女教戰鬥的態度,然後明白了。

他是已經預見到自己與尤裏烏斯會有這場交涉,才心甘情願地奉陪的。

【肮臟。不愧是卡拉拉奇人,太肮臟了……】

【看著別人的臉說這話,不會太過分了嗎。先說好,這也不是灑家的本意。也就是所謂的抓住人的把柄,落井下石呐。只是,果然還是最喜歡錢而已……】

【你的內疚也太膚淺了吧!反正,本來就沒對你有什麽期待!】

雖說裏卡多只是形式上的敵方老大,但也沒打算向他求救。

總之,這是一場昴只能回答YES的卑鄙交涉。

與公平交易的克魯修陣營不同,這是單方面的讓阿納斯塔西婭賣了個人情。雖然是艱難的決定,但除了忍氣吞聲似乎別無他法了。

因為若是在這裏拒絕援軍,那才真是愚蠢得多的決定。

如果有能夠延續【鐵之牙】的契約,讓他們加入與魔女教的戰鬥的、如同魔法般的手段的話——,

【魔法,魔法……?霧,白鯨……然後,街道和契約】

尋找著那種有效手段的昴,把突然浮現腦海的單詞說出了口。然後在那些乍看之下毫無關聯的單詞中所包含的線索,讓他的大腦開始迅速運轉。

漸漸地,模糊的印象開始勾勒出輪廓,在昴的心中形成了一個答案。

那就是——,

【如果說白鯨的討伐,還沒有結束……那又怎麽說?】

【——這話,還真是有意思呢】

聽到昴那有些迫不得已的發言,尤裏烏斯眼神銳利了起來。

而在昴的背後,【鐵之牙】的各位也自然地開始動搖。看到維魯海魯姆瞪大眼睛的模樣,昴感覺自己的良心正在受到苛責。

但是,這句話所包含的是與維魯海魯姆所達成的夙願不同的意義,以及在這背後存在著無法置之不理的問題。那就是,

【白鯨,這頭魔獸可能是魔女教派出來的。我認識一個魔女教的家夥,他說過這樣的話】

——那是在第三次的世界,也就是前一次的輪回的最後。

那時候在森林裏與培提爾其烏斯面對面,敗給了狂人的【不可見之手】。那之後,培提爾其烏斯將艾米莉亞的屍體踢開,而昴自己則被壓倒性的無力感擊潰。

在那個時候,狂人對昴破口大罵的時候,的確說漏過嘴。

[[——街道也被霧封鎖了,不會讓任何人來妨礙我的愛的!]]

為什麽,那家夥會知道這個。

為什麽,會用那種像是始作俑者的語氣。

決定性證據是在那之後,凍結世界的終焉之獸吐出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