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第3/4頁)

這個名叫伊達的客人是名年輕文弱的男子,大約十八、九歲,身材高瘦,四肢修長,一頭淡紅色的頭發把他本來就白皙的皮膚襯托到看起來沒有什麽血色的地步。旅館老板知道,貴族們經常把這種看起來有些病態的皮膚當作高貴的一種象征,可是這個年輕人的臉色看起來就象剛剛大病了一場似的,實在不太好的樣子,這讓旅館老板一直在對他的身份拿捏不準:這究竟是個貴族還是個病號。而猜測客人們的身份、經歷卻恰好是這位旅館老板平生最大的愛好。

這名叫做伊達的年輕人已經在這家旅店住了六、七天,但是卻只登記了自己的名字而卻沒有提到姓氏。由於他身上帶著的那種神秘,旅館中的工作人員已經有人在傳說他是某個公爵的私生子了,而一個侍女還說在他的行李中看到了公爵的徽章,但是也有人說他是某位大魔導師的徒弟,因為他們看見伊達在讀一封封面上有大魔導師全名和印章的書信。總知,旅館老板的個人愛好在他的多年經營中已經潛移默化的傳遞給了旅館的所有工作人員,成了這個旅館特有的一種習慣,伊達在他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為旅店裏的人提供了豐富的話題和想象空間。

這個青年身上的穿著打扮很是簡單,衣服的材質和款式都是平民也會穿用的,而他的身上連一件看起來值錢的東西都沒有。他的長相雖然俊秀,可是也算不上什麽出色的美男子,最為吸引人的,不過是那種常常讓人覺得很有智慧的眼神。

可是這正是他的不同尋常之處——這樣的一個青年,這樣的一身打扮,本來在見慣了各色人物的旅館中並不出奇才對,他卻讓人不由自主地就會認為他是一個貴族,是一個不同尋常的人物。

旅館老板的好奇心已經完全被這個青年吸引了,所以沒話找話的故意接近他。

伊達本身是個和氣的人,嘴角總是掛著抹笑容,聽了老板的建議,先笑著道了謝才在侍女搬來的椅子上坐下來,並沒有拒絕旅館老板的靠近。

“伊達先生怎麽不過去和大家聊天呢?獨自坐著多無聊。”過來送飲料的侍女笑著邀請。

伊達作了個手勢笑說:“我不太善談這樣的話題。”

“呵呵,是啊,他們只是在說龍的事。”老板接過話頭,那些客人還在熱烈地討論著關於舞蹈者的話題,可是伊達和他們不是一樣的客人,他不是為了看舞蹈者才來這裏的,這一點旅館老板看得出來。

舞蹈者的存在使這個城鎮成了著名的“觀龍地”,每年湧入這裏看舞蹈者的人的錢幣裝滿了這裏各行各業居民的錢袋。其中那些即使不是專程前來的人,路過這裏也總會停留一下看看這條著名的龍。象伊達這樣住了這麽多天但是對舞蹈者沒有表現出一點興趣的客人太少了,老板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了。

“伊達先生,您好象還沒有看過舞蹈者,對它不感興趣嗎?”老板試探著問。

“啊,不是,我也看了,只是沒和大家擠在一起,在自己房間窗口看的。那實在是一種很令人難忘的情形。”伊達不好意思地說。他怕自己不注重舞蹈者這個“特產”會讓當地人不高興。

“那麽伊達先生不是為了看舞蹈者才來的了?”老板趁著伊達好說話繼續“進攻”,他的職業使他總想從客人身上挖掘出一些故事來才高興。

“不是,我路過。”伊達如實回答,“本來要去笛摩那的,沒想到在路上病倒了,只好住下來打撓了這麽多天,不過明天我的家裏人就會趕過來接我,到時候我就要告辭了。”

“難怪看您氣色不是很好,原來是生病了!真是得,我們應該去幫您找大夫才對,這真是太怠慢了,我現在……”笛摩那,大陸第一法師塔的所在地,旅館老板雖然很少有機會接觸到魔法師這樣高貴神秘的群體,可是也知道,再過一段時間,就是三年一度的魔法師們的試煉時期,這個國家需要進階的魔法師們,現在都在趕往笛摩那的法師塔,等待魔法之神頒布下試煉的題目,難道這個年輕人真的是個魔法師?可是他怎麽沒有穿魔法師們那標志性的長袍呢?

伊達連忙阻止了老板的張羅說:“不用了,我自己配了一些魔法藥劑吃,已經沒事了。”

“魔法……原來您真是位魔法師,我還聽他們說您是曼德烈大魔導師的徒弟呢。”老板進一步試探。

“是啊,曼德烈大魔導師是我的恩師。”伊達說師父的名字時把手按在胸口,十分地恭敬。

“真的?”老板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年輕人。號稱大陸第一魔導師的弟子會真的出現在自己的旅店裏?他不是個騙子吧?於是又問:“那您的光臨真是是小店蓬蓽生輝,我還沒有請教您的姓氏?”